田靖猜測:“但他自己就一個人,沒那麼多時間跟精力,就只能透過‘散花燈檠’的形式提前在接下來各大王城境中先行傳播‘形意拳’,之後他再去講武,或許能事半功倍。”
就這?
為此不惜出售神兵?
燕皇搖搖頭:“若想廣傳‘形意拳’,何必這麼破費?朕聽說檀谷境中被他經營一年有餘,精通‘形意拳’的武人可不再少數。又有大燕十五州中的劍州,幾乎人人習練‘形意拳’,從中挑選十萬形意拳教頭,僅是教導基礎,甚至都不需要破限,普通練家子就能教導,而一個普通練家子每人每月工錢甚至用不了二兩精石,十萬人每日也才1250斤精石,十萬人也才1.25元丹。閻闖的一件神兵換來的一萬元丹,可以僱傭十萬精通形意拳的練家子為教頭整整一甲子!”
一萬元丹採購散花燈檠只有12.5萬座,而且播放還得人工。
但如果直接廣招形意拳教頭,同樣的元丹,可以招收十萬教頭為他傳武一甲子,亦或是六十萬教頭為他傳武十年,要是閻闖還想再縮短時間,那就六百萬教頭為他傳武一年,每名教頭教學100人,這就是六個億的覆蓋面。
先來一波‘教頭招聘’,激起各州各境武人對習練‘形意拳’的熱情,再從中挑選六十萬拳術精湛的武人作為教頭散往各州各境。
如此一舉兩得,豈不是比‘散花燈檠’高效、實在的多?
“……”
田靖被燕皇這筆賬算的啞口無言。
是啊!
為什麼不僱人?
……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閻闖聽了田靖複述燕皇的疑問,他笑著解釋道:“‘散花燈檠’可以將我《形意拳三十六課》原原本本的展現,不會有一分一毫的差錯,確保人人都能學到最正宗的‘形意拳’,若僱傭教頭,人有惰性,拳有偏差,等到傳播開來,未必就是‘形意拳’。”
田靖聽的更加奇怪:“一種拳術創出,有千種萬種理解與演繹,和而不同,基於‘形意拳’之下的更多不同更多變化與更多誤差,不是更能夠將‘形意拳’的各方各面都展現出來,對你豐富‘形意拳’應當更有好處才是。”
這話在理。
比如說曾經一門‘白鶴拳’在廣為傳播之後就形成四大分支——
剛柔相濟,這是‘宗鶴拳’。
激烈勇猛,這是‘鳴鶴拳’。
舒展大方,這是‘飛鶴拳’。
靈活多變,這是‘食鶴拳’。
在這樣的傳播與發展下,‘白鶴拳’的內容愈發多與博,武人修習此功的難度雖然上升,但總體上限是提升的。
而這樣的發展,如果從一開始就死板教條,非得一絲不苟的按照‘白鶴拳’原原本本的方法來練,不給任何偏差空間,想來最終也無法衍化為四大支。
可閻闖似乎要反其道而行之?
這不合理。
“‘國術’的事情,我也在摸索中。”閻闖笑笑,他雖然說不過田靖,而且他用‘散花燈檠’卻不用‘形意教頭’這在價效比跟傳播性上的確很難說得過去,但是——
‘國術’的事情,旁人懂個幾分?
還不是任由閻闖胡謅?
“教頭再好,終究沒有學全‘形意拳’,此其一。”
“其二,多數拳師在接觸‘形意拳’之前,乃至過程中,多多少少接觸了其他拳法其他體系,那麼,他們學來的形意拳就可以看做是基於我那《形意拳三十六課》教匯出來的‘二級形意拳’,他們再去教導形意拳,教匯出來的形意拳武人便是‘三級形意拳’乃至‘四級形意拳’,轉了更多彎彎繞繞,離得更遠,對我研究‘國術’有害無益。”
“反之。”
“用‘散花燈檠’傳播,人人都是在我之下的‘二級形意拳’,如此對我的借鑑意義才是最大。”
閻闖胡說八道。
但忽悠田靖綽綽有餘:“是了!研發國術的事情我懂個幾分?”
他心下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