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師？”
閻闖錯愕。
邵言聰笑著點頭：“江老因《形意拳拳譜》而成就先天，創造‘形意拳’、書寫拳譜的閻教授，稱一聲‘先天師’不為過。”
“這是捧我？”
“還是殺我？”
閻闖哭笑不得：“巧合罷了。”
“大夥兒也是戲稱。”
邵言聰當然也知道這是巧合，江邊柳也好，倪孟桐也罷，包括昨日的顧勝燕，他們原本就已經修行到一定層次，處在一個瓶頸，就差一個契機就能突破，更進一步。這個‘契機’，可以是風花雪月，也可以是人間悲苦，總之，凡有觸動，但有所悟，他們都有可能突破。
只是，好巧不巧的，這個‘契機’被閻闖碰上，正應在閻闖身上。
“有人戲稱你為‘先天師’。”
“不過，更多的，還是視閻教授為‘福星’——”
“福星高照，武功大進！”
邵言聰打趣閻闖。
閻闖莞爾一笑。
其實，他的謙虛不是假的，邵言聰的想法也沒錯，誠然，他有《教學相長》，講武之時可以提升聽講者75%的理解效率，但他不是神仙。
在‘劍州大比’這樣的場合，閻闖講武，大而廣之，細節處能講到的不多。
眾人聽講，聽的寬泛，能聯絡到自身，能有所感悟、稍有長進的都是少數，就更別說突飛猛進、猛猛突破。
畢竟。
即使是昔日在鐵線武館、在酸棗山傳授武藝，他親自上場，一對一、手把手的教導，能頓悟的都是少數絕大多數都是今日漲一寸、明日漲一寸，日積月累、持之以恆，這才不斷進步。
可就是這樣，到了某些瓶頸，例如當初魏全修煉‘程家拳’，‘銅橋鐵馬’達到四境巔峰後，被瓶頸卡住，遲遲難以突破到第五境——
這麼小小的一個瓶頸，閻闖的《教學相長》想使上勁都難。
而且還是一對一，針對性的指點。
低層次！
小瓶頸！
一對一！
尚且如此。
就更別說三品到四品、八品到九品乃至破限到先天這樣的高層次、大瓶頸，而且還不是針對性而是較為寬泛的講解、教學。
效果什麼樣，可想而知。
正如邵言聰所言——
“他們已經站在門外，做好了充足準備，差的只是臨門一腳。”
“我的作用，充其量只是輕輕一推。”
怎麼說呢——
這‘輕輕一推’，說是‘錦上添花’、‘扶人上馬’也好，又或是‘逆天改命’、‘力挽狂瀾’也罷。
怎麼確定？
沒法確定！
“也許，就算沒有我，顧勝燕也能突破到四品、倪孟桐也能突破到九品，江老跟田靖也能成就先天。”
“但也有可能，沒有我的出現，沒有我的幫助，他們真就一直原地踏步，被瓶頸攔住，就那麼‘臨門一腳’遲遲邁不過去，最終抱憾而終。”
但這兩種可能性，誰又能未卜先知呢？
做不來‘對照實驗’，就沒法確定閻闖這‘一推’的重要、必要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