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枝決定教南飲風幾招劍法。
在那場“對決”中,南飲風雖然出招混亂,但其敏捷速度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都不弱,能把江折枝打得節節敗退,就是最好的證明。
主要目的是在短時間內速成,在這無法之地,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能夠有一定自保之力。
依託內力進行攻擊的招式,就不太實用,江折枝便直接教了南飲風幾式殺招,招招刺人要害,陰險狠辣至極。
起初江折枝讓南飲風先用木棍或者竹枝練習,熟悉之後,再換成鐵劍。
南飲風似乎氣還沒有消,待江折枝找來木棍之後,直接操起鐵劍,與江折枝對打起來。
好在江折枝從小便學習劍法,劍術又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在棲霞山上時,給木微枝喂劍的次數也不少,便迅速進入狀態,手持木棍為南飲風喂劍。
南飲風天資絕佳,十八歲初學劍術,進步極快,數個時辰的功夫,便能與江折枝走上十餘招。
當然,與江折枝主動喂劍有不小關係。
但南飲風出劍的速度、力度,以及隨機應變的程度,皆讓江折枝都大吃一驚。
若是南飲風生在江湖門派,無論在哪裡,都會是師門重點栽培的練劍胚子。
再練習一兩天,遇見一般的江湖人物,若是對方覺得南飲風不會武功,輕敵之下,只怕很容易栽在南飲風手裡。
拉雅鎮十多里外,有一間寺廟,靠著方圓百里內的香火,勉強能夠維持不破不敗。
拉雅鎮不是西域佛國,雖然沒有多少人是佛門的虔誠信徒,但在這無法之地,兵荒馬亂,戰事連連,說不定哪天就要遇見個不大不小的天災人禍,不少人願意花點香油錢,向佛祖求個平安。
練劍數個時辰之後,饒是失去內力的江折枝,都有些累,南飲風卻只是額頭滲出細小汗珠。
南飲風畢竟是女子之身,生來便更愛乾淨整潔。
若不是覺得在這西域,水資源極其稀缺,若是直接練個大汗淋漓,怕到時候不夠水洗澡,估計南飲風能直接練到天黑。
江折枝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遞給南飲風,說道:“先前我去見鎮長的時候,得知鎮子十幾裡外,有一間寺廟,佛門最是不喜殺生,且和尚大多身懷武功,甚至很多都不弱,兩百年前中原各大門派聯手追殺陰陽家大魔頭,就曾被十八個佛門羅漢攔在蕩魔山外,進不得一步。我手裡有這一串佛珠信物,不如咱們去看看情況?若是可能的話,說不定這寺廟的和尚們,能夠幫上咱們不小的忙。”
南飲風接了茶杯,仰頭一口喝完,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撇過頭不說話。
江折枝無奈道:“你不去?那我只能自己去了,刀劍暗器我都留給你,我回來之前,你別出房門。”
南飲風再次轉過頭。
江折枝開啟房門後,轉過頭問道:“真不去?”
南飲風看了江折枝一眼,沒有說話。
江折枝關上房門,下樓之後猶豫片刻,再次折返。
把南飲風一個人扔在客棧裡,實在是擔心她的安全,若是出了什麼差錯,算了,江折枝不願去想這個。
江折枝站在房門外,調整了好一會兒,讓自己看起來有個真誠的笑臉,這才推開房門,說道:“武功蓋世英姿颯爽江湖中人無不聞風喪膽的南女俠,真不去讓那些和尚見識一下你的英姿,好歹人家也可能幫上咱們的忙,你不去的話,他們見不到你南女俠,豈不是將要成為畢生的遺憾?”
南飲風“噗”一聲笑出來之後,又在一瞬間恢復冷峻表情,一把推開江折枝,大步向客棧外走去。
江折枝進屋拿了兩柄鐵劍以及些許暗器,鎖好房門之後,連忙追上,跑到客棧門口,對南飲風的背影大喊一聲:“南女俠,走錯方向啦!”
南飲風憤憤轉頭,調轉方向,搶過一柄鐵劍,重重給了江折枝一拳。
江折枝捂住胸口,抹了把額頭,悄悄感嘆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煩!”
南飲風一瞬間回過頭,斜眼盯著江折枝問道:“你說什麼?”
江折枝欲哭無淚,只能擠出笑臉答道:“我說你真漂亮!”
十餘里路程,不算太遠,即便不用騎馬,走路來回也只需要一個時辰。
南飲風將鐵劍拿在手中把玩,時不時轉個圈,出了鎮子之後,更是直接肆無忌憚抽出鐵劍,將路邊較高的花花草草都斬了個遍,一路上玩得不亦樂乎。
江折枝看了看天色,約莫還有兩個時辰才會天黑,時間充裕,這會兒,不少居住在鎮子裡的當地人士,應該還在外放牧牛羊。
寺廟建在拉雅鎮東面,江折枝與南飲風走到寺廟背後時,發現寺廟背面的牆朝東而開,後來又用木板封上。
寺廟不大,只有十餘間屋子,看樣式不像中原建築,且泥牆磚瓦很是破舊,應該很久沒有翻新過了,一幅蕭瑟景象。
江折枝與南飲風繞至寺廟東面,廟門大開,二人徑直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