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第二天一早,蕖隱又重新回到劇組裡做他的打工搬磚人。
仲賢這幾天沒見到蕖隱,焦慮得像個小孩子。他幾次想在微信上面問蕖隱在忙什麼事,卻又怕會打擾到他,經常是打了一大串話又全部刪掉,到了最後什麼也沒發。
“哥哥,你總算回來了!你這幾天在忙什麼呢,都沒有過來。”仲賢看到蕖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馬上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我朋友的表姐結婚,我去當伴郎了。”蕖隱溫柔地回答他,走到他身邊拉他坐下。
“那肯定很忙啊,你可以在家裡休息兩天再過來的。”
“沒關係,我只是去當個伴郎蹭吃蹭喝的,哪裡會累。”
“那就好。”仲賢放心地點點頭。
“你今天上午拍哪場戲?”
“哦,我上午拍一場在舞臺上打架子鼓的戲。咱們這戲已經拍到一大半了,拍的就是文藝匯演的那場。”
“這麼快就到中後階段了。”蕖隱翻看著仲賢的劇本感慨道。
“是啊,本來就是小成本的校園網劇。”仲賢說這話時,語氣有些不捨。如果這部戲的內容再多一點,他就可以跟蕖隱再多待一段時間了。
“開心一點,拍完就可以解放了。”蕖隱察覺到他情緒有些低落,還以為他的不開心是因為拍戲太累而產生的牴觸心理。
“嗯。”
因為要配合劇組的拍攝進度,所以為這場戲而搭建的舞臺沒有辦法做得很細緻,在安全方面也沒能顧上。蕖隱試著在上面走了幾步,感覺踩到的舞臺地板都是空心的,連正常在上面走路都得控制下腳的力度,就更別提在上面擺音響裝置和樂器了。
“劉師傅,我感覺這個臺子不太結實,我連路都不敢正常走。到時候仲賢還得在上面打架子鼓什麼的,會塌掉吧。”蕖隱一下來就去找負責搭建舞臺的劉師傅說明問題,可劉師傅也表示很為難:
“我也想用實心的材料把舞臺搭牢固一些,但是隻有這場戲需要這個臺子,用一次就棄了。”
“可是……”蕖隱用手敲了敲舞臺地板,那種空心板特有的脆響還是沒辦法讓他放心。
“我們的工錢已經是固定了的,只有這麼多,要是換材料的話我們和道具組是要倒貼錢的。小陸你想想,用一次就棄了的舞臺,我們還要倒貼錢去重搭,要是還耽誤了拍攝進度,那才叫吃力不討好啊。”
劉師傅見蕖隱沒吭聲,耐心地勸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演員老師的安全問題,我們用的這個空心板的承重能力是在安全範圍之內的,只要跟老師們說一下讓他們小心點就好了。”
“好吧。”
他深知劇組的工作人員每天的工作量很大,他們得在演員們來之前就要做好拍攝工作的準備,收工時還得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收拾拍攝工具。儘管他們的工作量那麼大,掙的錢卻不多,確確實實每一筆都是血汗錢,經不起折騰。
劇組拍了這麼多戲了,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蕖隱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可萬事沒有絕對,就算之前一直沒有出問題,也不能保證下一次就不會出問題。仲賢在臺上打架子鼓時免不了大幅度的動作,再加上燈光組和收音組的工作人員一直反反覆覆地跑上臺去調整裝置,這讓本就脆弱的舞臺承受著它無法承受的重量。最後,舞臺塌了,仲賢連同他身前的架子鼓全部摔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住了,蕖隱反應最快,直接跑上前去:
“仲賢,摔到哪兒了?!”
蕖隱比仲賢的小助理、導演還有其他的工作人員衝到他身旁的速度都要快。他衝過來和單膝跪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兩個動作一氣呵成相當連貫,中間幾乎沒有停頓的時間。他仔細地檢視仲賢身上的摔傷,緊張壞了。
“嘶……我沒事。”仲賢一開始痛得站不起來,坐在地上揉腿。一見蕖隱來了,他趕緊停下正在揉腿的手,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
“怎麼可能沒事啊?這臺子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