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闊這幾天在家裡思來想去,一直在組織語言。
他很怕,很想逃避。可一想到蕖隱這段時間又因為自己的緣故被晉海誤會,他的良心再也無法支援他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了。
他約晉海到商業街盡頭的那間咖啡廳見面。銘闊低著頭坐在咖啡廳的內廳,十指互相交叉著擱在桌子上。他的面前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白乎乎的熱氣不停地往上冒。等了沒多久,晉海就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他跟銘闊打了聲招呼後便坐在他的對面喝咖啡。
“阿葉,你怎麼突然想到約我出來,還請我喝咖啡啊?”
“我……”銘闊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向晉海坦白。晉海問他的那一瞬間,他之前辛辛苦苦組織好的語言卻全都說不出口。他有些猶豫了……
“什麼我我我的?有話就說啊,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晉海笑著開他的玩笑。
只是這一次,銘闊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低著頭,一直默默地咬著嘴唇。晉海從一開始的開心變得有些疑惑,他盯著銘闊: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銘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撥出來。他想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直視坐在他對面的晉海:
“晉海,我……我想跟你說一下蕖隱的事情。”
“他的事情?他的事情關我什麼事……”袁晉海一聽,拿著咖啡杯的手頓了一下停在半空中。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期待,只要是關於蕖隱的事情,他都挺想知道,只是他絕不會表現出來。
“你跟他斷交,只是因為當年的比賽嗎?”
“我跟他是怎麼斷交的,為什麼斷交,跟你有什麼關係?”晉海聽到他還在對當年的事情刨根問底,顯然有些不悅。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坐在他對面的銘闊笑了,笑得異常的苦澀。晉海覺得奇怪:
“你幹嘛這麼笑?”
“你說對了……”
“什麼說對了?”
“確實跟我有關係。”
“什麼?!”晉海沒聽明白他想表達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在那場比賽之前,蕖隱的胳膊和肩膀都受了重傷……”
“受傷?他怎麼受傷的?我怎麼不知道啊?”晉海震驚了,他完全不知道蕖隱受傷的事情,在這之前他還一直以為蕖隱比賽時的反常是他在故意讓賽。不過,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令他奇怪的問題:
“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受傷的?”
“蕖隱受傷全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他……”銘闊說話的音量越來越小,說到最後都幾乎聽不到了。晉海驚得站起身,他的手臂越過橫在中間的桌子撐著銘闊的肩膀,聲音發顫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叫你害了他?!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銘闊沒有說話,而是把手機掏出來點開瑾煦發給他的監控錄影影片,默默地把手機遞給他。
“怎麼會……”晉海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螢幕上顯示出來的畫面。當他看到蕖隱投完球后下意識地捂了一下手臂時、他回到休息區時微微發抖的胳膊、坐在椅子上揉了一下肩膀,表情隱忍又帶著一閃而過的痛苦,他震驚得微微張了一下嘴,雙腿開始有些站不住了。
“我為了能讓你在比賽上打敗他,在比賽的前一天就去找了幾個社會痞子配合我演戲,藉機打傷了蕖隱。我原本只是想讓蕖隱受一點皮外傷,削弱他的實力,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幾個痞子下手會這麼狠。”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晉海氣得渾身發抖,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蕖隱……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晉海的神色有些恍惚,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因為你跟我說過,這場比賽對你來說很重要,我只有這麼做才能幫到你。其實我的計劃在事後就被蕖隱發現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他之後,他就答應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儘管他知道這麼做會失去你這個好朋友。”
“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