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些學弟的訓練情況已經穩定了,就不去了。”
“只有這些?”
“嗯。”
“但是在我看來,這種情況出現在他倆身上,無非就圍繞著一件事。”
瑾煦湊近銘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
“兩年前的那場比賽。”
“不會吧,他們在訓練學弟們,怎麼會扯到那件事。”銘闊表面淡定,心裡慌得亂了陣腳。
“且不說他們有沒有提起那件事,當年那場棒球比賽的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這……還能有什麼事啊,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樣,蕖隱可能是在比賽的時候讓了晉海,晉海氣不過才跟他鬧掰的啊。”
“可是以我們對蕖隱的瞭解,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蕖隱受傷的事,你總該知道吧?”瑾煦面不改色地套他的話,一步步攻破他的心裡防線。
“受傷?蕖隱受傷了?”銘闊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反問瑾煦,瑾煦一直盯著他,一副看著他表演的表情。
“銘闊,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也不想直接把事情說破。”
銘闊微微低頭,坐在那兒沉默不語。瑾煦掏出手機,開啟他早已存進去的監控錄影遞給銘闊。銘闊看完監控影片,驚愕得瞪大了雙眼。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他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宇澈已經去醫院確認過了,蕖隱在比賽的前一天受了重傷。”
“……”
“他受傷是因為你嗎?”
“……”
“抱歉,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逼你。但是蕖隱和晉海變成現在這樣,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嗎?”
“……”
葉銘闊眉頭緊鎖地坐在那兒,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嘴唇。
“如果不是我們察覺到蕖隱有段時間的異樣,瞞著他出去調查,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告訴我們這些事情。”
“蕖隱他……有異樣?發生什麼事了嗎?”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還不清楚,我們察覺到他在準備與博文的那場比賽的前幾天狀態不對頭,之後宇澈去醫院問了蕖隱的主治醫生才知道他是舊傷復發,挺嚴重的。”
“舊傷復發……”銘闊的嘴唇抖得更厲害了,瑾煦一直盯著他,他的視線則是一直在迴避。
“銘闊,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嗎?拜託了。”
銘闊終於抬起了頭,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又深撥出一口氣,向瑾煦坦白:
“當年蕖隱受傷……都是我害的。那場比賽對晉海來說很重要,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他輸掉那場比賽而已。我知道直接去跟蕖隱提議的話太荒謬了,他也絕對不會同意,所以我只能用一種鋌而走險的方法讓他自然地輸掉比賽。我提前知道了蕖隱那天的規劃,就安排那些我事先僱好的社會痞子等在通往球場的必經之路上……然後我假裝被他們群毆等蕖隱路過。以我對蕖隱的瞭解,他一定會過來救我……所以……”
“所以蕖隱為了保護你,被他們重傷手臂和肩膀?”
“對……我本來都跟那些痞子說好了的,讓他們下手輕些。我原本的用意只是讓蕖隱受點小傷,削弱他的實力,可我沒想到他們在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放水。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瑾煦心疼得要命,連後槽牙都咬得死死的。他現在雖然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心裡卻已經將葉銘闊千刀萬剮還踩了好幾腳了。
“我瞭解晉海,如果他知道我靠傷害他的摯友來幫他獲勝,他一定不會原諒我。所以我只能拜託蕖隱對那場比賽的真相進行隱瞞……我這兩年來心裡一直都很不好受,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的。我簡直都不敢想象,事情被戳破之後會是什麼樣的。”
“可是你知道蕖隱為了幫你隱瞞這件事他有多辛苦嗎?那場比賽之後,晉海跟他鬧掰也就罷了,甚至現在每次見到蕖隱就會對他各種冷嘲熱諷,難道他心裡就好受嗎?就算我們現在不去查,這天底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早晚會被戳破。你現在向晉海坦白還不算晚,不然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等晉海自己得知了真相後還會原諒你嗎?”
瑾煦難得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而且情緒在爆發和隱忍的區域來回橫跳。他平時對像葉銘闊這種不太熟的同學都是能不講話就不講話,就算講也是挑重點,絕不浪費時間。他這回是真的有被葉銘闊這傢伙氣到。
“……”
瑾煦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情緒調整好之後,他往銘闊那邊挪了挪,說道:
“找個機會告訴晉海吧,說出來對大家都好。”
銘闊默默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