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早已被用完,補靈丹也已經在之前守城之時耗盡了,此時的顧以安,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若不是仗著飛舟本身防禦性還算不錯,她根本支撐不了這麼久。
她的情形在眾修士中已經算好的了,論起狀況悽慘,還要數擋在飛舟前面的築基修士,其中尤以蕭明庭為最。
縱然他身上似乎有不少保命的法器,可長時間鬥法下來,他整個變成了一個血人,早就分不出哪些血是他自己的,哪些血是妖獸的了。
顧以安鬥法之時偶爾瞥見那邊的戰鬥,只能看到劍影縱橫。
難怪說劍修乃是同階修士之中戰鬥力最為強悍的,只看蕭明庭在五階妖獸手下撐了這麼長時間不倒,就可知曉,此言不虛。
可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許修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
顧以安內心正焦灼著,忽然聽到一聲大吼:“蕭道友與諸位道友退後!”
是許修的聲音!
在此刻聽來,如同天籟。
雖然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在這次妖獸之亂中活下來的,沒有一個是愚鈍之輩。
聽到這聲大喊,前頭牽制五階妖獸的築基修士半分也沒有猶豫,齊齊退到了飛舟之中。
正在這時,許修揚手一拋,將手中之物扔到了那隻獨眼熊身上。
顧以安甚至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麼,就見無數妖獸往獨眼熊身上撲了過去。
做完這些事,許修立刻命人駕駛飛舟,遠離此地。
那些妖獸也沒有再追上來。
“那是什麼?”
“那些妖獸跟著咱們,難不成就是因為那物件?”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其中還有不少視線隱晦地朝許修這邊飄了過來。
能活到現在的修士,別的不說,腦子都很清醒,縱然疑惑,也沒有一個人出言責問。
到得最後,竟然是那群凡人向許修發難。
“原來是你害了湖陽城,是你害了我們!”一個老婦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用手指著許修,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她這一指,引得那些凡人都對許修怒目而視。
真是可笑,若真是許修將那些妖獸引來,他此時又何必將那物件扔出去,救下了這群人呢?
許修身後的隨從不忿他被冤枉,立刻站出來呵斥那些凡人。
“那自然是因為他知道打不過那些妖獸了,這才不得已將那物件扔出去。”
那老婦人振振有詞。
這下連顧以安都有些難耐了。
往日裡她看著湖陽城凡人對修士似乎也沒有多懼怕的樣子,只想著是城主管束得當。
可眼下看著他們這般無理,再聯想到是何人導致他們這樣,心裡如何能不怒。
不過此時她卻不是最怒的。
還沒輪到她開口,就見一直跟著許修的隨從站上前來,只是朝那老婦人亮了亮劍,就將她嚇得癱倒在地,渾身顫抖。
也不過如此。
那人輕蔑地冷哼一聲,收劍重新退到了許修身後。
瞧著那些凡人面上似乎還有不忿,卻再也不敢露頭,許修的臉上慣來帶著的笑也消失了,只淡淡說道:“我在飛舟底部發現的是仙靈草,這東西藏得很是隱蔽,還被陣法擋著,是以我花了許多功夫才找到。若是因此叫諸位道友受到連累,是我的過失。”
仙靈草,竟然是仙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