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達志把這些年的怨憤不滿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大堂內一時間只剩下他滿懷憤怒的吼聲。
旁邊聽著的人也不似先前那般憤慨。
看向許知修的眼神中,也不免多了幾分懷疑。
許知修站在原地,聽完他的所有話,這才開口:“只有這些嗎?”
許達志看著他,有些呆愣。
他委實沒想到許知修是這樣的反應。
“不是還有別的事嗎?七叔父想要用借許家的人脈做點兒生意,還想替外甥在許家安排些事情……這些都被我否了,怎麼,七叔不提這些,是不在意這些事了嗎?”
許知修話音淡淡。
剛開始時許達志還有些尷尬,聽到最後,已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兢兢業業為許家做了這麼久的事,許家不肯給我應有的報酬,還不許我自己去取嗎?”
還頗有幾分理直氣壯。
又是一個說不清道理的人。
顧以安現在都有些同情許知修了。
做個少主真不容易,還得跟這種人掰扯是非。
許家不明事理的人,可不止這一個。
現在不趁著這個機會說清楚,來日這樣的事,還會層出不窮。
許知修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他看著許達志,冷聲道:“你拿著許家的人脈做生意我也不反對,可你不該賣些假貨,糟蹋了許家的名聲。你那外甥,想必你也清楚是什麼樣的人,能不能為家族做好事還是兩說,我為何要為了這麼個人承擔那麼大的風險?”
“說得好聽!”許達志冷笑一聲,“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那外甥沒個有本事的長輩。若我也有結丹修為,我外甥何至於做點事都這麼困難。瞧瞧許知秋,一個黃毛丫頭,沒什麼本事,都能接管北地礦脈,還不是因為靠著一棵大樹。”
顧以安皺起了眉頭。
按理來說,在這裡,論資歷,論修為,她沒什麼資格說話的。
可許達志話裡話外幾次拿她來說事,她也委實不能再忍耐下去。
還真拿她當個軟柿子呢?
“七叔父不滿衝著我來就是了,何必拿著礦脈的利益去討好旁人?損害的還不是家族的利益?我雖然年紀小,又是晚輩,卻也知道,一切以家族利益為先!”
她這話說得大義凜然。
連她自個兒都要相信了。
顧以安想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