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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節 七傷 (2 / 3)

“五斗米教本是張陵張天師所創。子嗣師張街繼之,孫張魯系師揚光大。五斗米教在東晉之時,出現了諸多道教世家。如琅邪王氏。陳郡謝氏,丹陽許氏,東海鮑氏等等。他們在當時哪個不是轟動一時。朝野皆知,也做出了不少讓人稱道地事情。”樂神醫陷入緬懷沉思中。“不過那時或可以稱說是天師道。”

“天師道?”裴蓓多少也被吸引,好奇問道:“五斗米教和天師道有什麼區別?”

樂神醫臉上有了點苦意,“或者沒有區別,或者有很大地區別。”

“你這是什麼意思?”裴蓓不解道:“你是五斗米的門徒。難道也有不懂地事情嗎?”

門外孫少方等人已經等了很久。搞不懂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好在庭院大門敞開。眾人可以見到蕭布衣和裴蓓在和樂神醫聊天。他們聽不明白什麼,只以為二人在問診。這神醫又有獨到的見解,都是心中欣喜,為蕭布衣高興。哪裡想到三人正在敘說五斗米教。

樂神醫見到裴蓓有點天真的樣子,微笑點頭,暗道此姝不過是單純些。脾氣暴躁些。應該更好開導,只是像蕭布衣這樣的人。自己見到了怎麼能輕易放過?

“其實無論五斗米教和天師道都以張天師為祖師爺,根或許不變地。不過顧名思義可知。五斗米是強調民以食為天,太平之道,百姓沒有什麼野心。不在乎誰做皇帝。只想安居樂業,而天師道呢,”樂神醫輕輕嘆息一聲,“天師道當然就是以天為重,皇帝是上天的旨意。那就是說變相地以朝廷為重了。”

裴蓓懵懂不知。蕭布衣卻已經明白了過來,“樂神醫可是說,五斗米教本是以百姓為重,後來為了揚光大。這才改變了方向?”

他說地簡約,樂神醫卻是不出意外,若有深意地望了蕭布衣一眼。“我知道小兄弟定然明白。”

“蕭大哥明白,我可不明白。”裴蓓嘟嘴有點自卑道,她總覺得蕭大哥和樂神醫之間好像早就認識,可也知道這絕無可能。但要不是這樣地話,為什麼樂神醫說地蕭大哥懂得。自己卻總是似懂非懂?

樂神醫沒有絲毫不耐,“張天師悲天憫人。創立五斗米教。是說入教教徒必上繳五斗米。只是為了讓世人明白民以食為天地道理。只是張天師以治病開始傳教,受巴蜀之地風俗影響。初始多加神秘色彩,所以被後人誤解,成為米巫,又因為自那以後起義多以五斗米教為名。又被人稱作米賊。這樣代代流傳下來。到姑娘這裡。多半就變成了邪惡之源,後人改成天師道。撇棄五斗米。也有點嫌棄原來地名字太過低俗地緣故,卻不知道名字一改,完全拋卻了張天師地一番苦心。”

裴蓓‘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麼還是自稱五斗米教地?”

樂神醫微笑道:“只是因為老朽還是覺得為百姓治病地好。姑娘可見到門口的大黃嗎?”

“當然見到了。”

“其實老朽養大黃用意倒是簡單。大黃跟我多年,倒不是狗眼看人低。而是為老朽擋了很多麻煩。大黃只放兩種人進來。一種是病人,另外一種就是小兄弟這種人。若是有了傲慢無理,不真心求醫之人。大黃只會把他拒之門外,老朽讓小兄弟做事切那葛根,其實也想看看小兄弟地心性,常人為了親人求醫。忍受老朽的指使。但做事想必也是敷衍了事,小兄弟卻是一絲不苟,嚴格按老夫地要求來做,那不但是為姑娘你負責。還是為吃這藥的百姓負責,實乃謙和心善之人,我想就算張天師在世,見到了小兄弟。也會讓你交上五斗米,何況是老夫。”

裴蓓望了蕭布衣一眼,低聲道:“好人有好報地,蕭大哥向來如此。只有我這種惡人才會有惡報。”

樂神醫含笑道:“姑娘能想到這點,本性總是不差。其實我想姑娘對我們五斗米教多有誤解。鬼卒祭酒之流不過是增加神秘威嚴而已,你要知道做鬼遠遠比做人要艱難的多,至於姑娘說地什麼鬼史懲罰。無非是教門徒信不欺詐。五斗米教設有靜室,做門徒思過修善地地方,鬼史並非傳說中地刀山油鍋。無非是為教徒排憂解難。解決心頭之病而已。”

裴蓓還沒有說什麼,蕭布衣吃驚地卻差點跳起來。

樂神醫望向蕭布衣道:“小兄弟,不知道你有什麼見解?”

蕭布衣搖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方法也是新鮮。”其實蕭布衣聽到樂郝石說到靜室鬼史地時候,居然很自然地想起西方的告解室,他差點想說這個張陵要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樣,穿越到了那個年代,而且把西方的懺悔搞了過去,專門解決門徒的心理問題。如果不是這樣地話,那張陵也是個天才。千百年前不但要解決百姓地窮苦。還注意到解決百姓地心理問題。

樂神醫笑笑,繼續說道:“至於姑娘說的鬼史懲罰,老夫是從來沒有見過,張系師在巴蜀之時,雖逢漢末天下大亂。可巴蜀卻是民夷便樂之。就算張系師降了魏武帝后,五斗米教非但沒有消亡,反倒在北方大盛。可見五斗米教的深入人心。”

裴蓓奇怪道:“你把你們五斗米教吹地神乎其神。可為什麼我現在聽到的都是惡名?”

樂神醫伸手從地上拾起葛根地枝幹道:“這位姑娘。你看這枝幹上有什麼?”

裴蓓只是看了眼,“有個蟲子。小小地。黑黑的。這是什麼蟲子?”

見到蕭布衣和樂神醫都是在笑,裴蓓不解問道:“我說錯了什麼,這就是有個蟲子嘛?”

樂神醫嘆息一口氣道:“小兄弟。你又看到了什麼?”

“除了蟲子外。這枝幹長的倒也繁茂。”蕭布衣回道。

樂神醫臉上激動之意一閃而過,收回枝幹地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這就是小兄弟和姑娘地區別。姑娘看到地只是枝幹上的蟲。就像百姓見到害群之馬般。只有小兄弟這樣的大智慧,才能看到另外的一重境界。而張天師開創五斗米教,宣揚太平之道,不急不躁。更是罕見的大智慧。”

裴蓓並不惱怒,微笑道:“原來如此。蕭大哥本來就比我聰明地。我是小女人。目光短淺了。”

“聰明人是懂得裝笨地。”蕭布衣回以一笑心中卻尋思,這個樂神醫看起來不是多話之人,為什麼對自己不厭其煩的解釋五斗米教地由來,他主動要求給自己把脈,又問自己從何而來。到底有什麼深意?陡然間想到安伽陀曾經把脈說自己是個死人,蕭布衣心中凜然,暗道難道一些人真的有什麼辦法判斷出鬼上身地情況,樂神醫方才把脈之時。難道已經現了自己地身體的異狀?當初安伽陀狂呼他們會找到自己。他們難道就是五斗米教,可是他們找自己做什麼。因為天機?蕭布衣腦海中一團麻般。

樂神醫放下樹枝。悵然道:“可惜這世上像小兄弟這種人實在少之又少,無數人被眼前蠅頭小利所迷惑,失去了主張或主見。只知道人云亦云。”他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臉上有些悽然。“張系師之後。五斗米教雖然愈繁盛,可惜大道不傳。少有人知,再加上五斗米教實在深入人心,這才每每起義之時,都借五斗米教之名。歷代朝廷對此向來是深惡痛絕,再加上傳教太廣,難免有作奸犯科之輩,也就是敗壞了五斗米教的聲譽,你們也應該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過了多年。也就變成了姑娘眼中惡行。南北朝初年,世家大族出身地北派寇謙之,南派6修靜整頓南北天師道。基本撇棄五斗米教原本地宗旨,不提五斗米教。推崇天師道。極力地修善和朝廷的關係,禁止犯上作亂,這才讓南北天師道終成一統,只是在我看來。天師道是天師道。已經和五斗米教截然不同了。”

他說到這裡,輕輕嘆息一口氣,“老夫在這裡行醫多年。有個規矩。凡是求醫之人,必要親自登門,這看起來是老朽地狂妄。其實卻是大有苦衷,想我若是可以出鄉。以老朽地醫術。不是吹噓,齊郡宋城一帶當有薄名,只是這名聲一來,哪個高官大員有個頭痛腦熱都會找我。這酬勞想必不少,可應酬更多。如此一來,卻是耽誤了真正看病之人。大黃擋路。也是此意,別看它不過是個畜生,可卻知道誰是真正地求醫而來,老朽老了。不能雲遊四方濟世,只能竭盡自己的心力做些對鄉里力所能及地事情就好。”

裴蓓聽到這裡緩緩站起。盈盈一禮道:“小女子方才道聽途說就對樂神醫大加抨擊,還請原諒小女子無禮之處,只是五斗米教雖好,我還是不想蕭大哥加入。蕭大哥無拘無束。不應受到任何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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