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與楊得志和胖槐說了,二人都是興奮不已,都道這個太僕少卿掌管天下的馬匹,雖然沒有兵權,卻是個有豐厚油水的官位,蕭布衣可以借官方之名徵調馬匹,尋找馬種,打擊天下販馬事業,橫徵暴斂,一家獨大,那以後山寨還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他這個馬官販馬還不是靠了個金山?
蕭布衣沒有想到二人沒有為官,還是古人,卻已經知道壟斷的妙處,笑而不答,他現在根基前所未有地深厚,販馬看起來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
第二日蕭布衣先去了修文殿,畢竟他也是在這裡辦公過,楊廣沒說免他的校書郎,說不定他可以身兼三職,領三份俸祿。沒有想到虞世南早早的迎上來,告訴他雖沒有聖旨,可是這裡他不需要來,蕭布衣有些沮喪,旁人卻都是豔羨不已,就算柳顧言都是對蕭布衣讚賞有加,說早知道蕭布衣絕非池中之物,這次從池子中跑出來,那是前途不可限量。
蕭布衣如今身為太僕少卿,辦公地點不在東城,而是改到了太微城,和御史臺離的不遠,也就是離裴蘊的辦公場所很近。旁邊是掌管宮廷諸事的內侍省,太僕寺本有卿一人,少卿兩人,不過聖上楊廣十分吝嗇官位,一般死的人留下的空缺,很久都是沒有人補上,比如說吏部尚書牛弘地位置地權利,就被其餘幾人分攤。太僕寺的卿早死了,估計因為宇文化及的緣故,另外一個少卿不死也得被宇文化及逼走,這就給蕭布衣留下個極大地好處,太僕寺他最大,做事無憂無慮。
又是通事舍人黃僕江帶他前來,宣讀了聖旨後飄然離去,二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黃僕江早知道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卻沒有想到他能連升九級,遠遠在自己之上,蕭布衣倒是不以官位的顯赫跟著架子水漲船高,還是一口一個黃大哥的叫著,黃僕江心中舒坦,許多事情更是知無不言,說宇文述自從蕭布衣搶了他兒子的位置後,倒沒有去皇上那裡去鬧,不過讓他還是多加小心。蕭布衣聽他和楊得志說的彷彿,暗自提防。
坐在舒服的房間裡面,滿目的富麗堂皇,蕭布衣只覺得雖是嚴冬,卻也溫暖如春,暗想能享受幾年也是好的。粗略的翻了下手頭的資料,因為是業務對口,自然比在秘書省多了很多興趣。他是太僕少卿,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熟悉手上的資料,不出差錯為輔,熟悉天下馬場為主,在別人還在為買賣馬匹犯愁的時候。他卻站在常人難以企及地高點,以皇家身份販馬。
想著宇文化及那種人都能把這個官位做的有聲有色,蕭布衣倒不愁自己不能應付這個工作。只是看起資料還是有些吃力,之乎者也之流的十分難捱,蕭布衣見到手下都是驚凜的望著自己,噤若寒蟬般,罵自己愚蠢,什麼時候見到領導進行分析整理工作。這個工作應該讓手下來搞。彙報給自己就行。
“你。過來。”蕭布衣伸手指了下,一個人誠惶誠恐的過來施禮,“少卿何事?”
“你叫什麼,做什麼的?”蕭布衣看到房間裡面共有三人,畢恭畢敬的望著自己
都是自己的屬下,新官上任。手下自然要來歡迎報此,他口氣自然不用太客氣,稱兄道弟只怕嚇到了別人。
那人長地方正敦厚,聽到蕭布衣地詢問,恭敬道:“屬下典廄令,叫做單修文。”
蕭布衣愣了下,暗想自己和修文倒是有緣,才離開修文殿。又見到了個單修文。可自己只想做個粗鄙之人,“你叫單修文,這麼說文采想必不錯地?”
單修文腦門有了汗水。“回少卿,這是家父起的名字,其實我是大字都不識幾個的,不過屬下主要掌管飼養馬,給養雜畜,不太需要文采的。”
布衣點點頭,“那兩個呢,你們離我這麼遠幹什麼,看不起我嗎?”
那兩人見到蕭布衣一副無賴的嘴臉,卻是遠比宇文化及的倨傲要親切,一人慌忙上前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大人,以前宇文少卿在時……”
他說到這裡,被身邊黃臉地拉了下,有些驚慌的改了口,“以前的規矩是,沒有事情的時候,就不要打擾少卿的。”
太僕寺換了頭兒,他們這幫屬下知道點風聲,這個蕭少卿是踩著宇文化及的骸骨走到這個位置的,雖然說宇文化及還沒有死,可是都覺得,他是和死差不多了。他老子宇文述是本朝的大將軍,他弟弟是駙馬爺,饒是如此,都是保不住他地官位,可見眼下這個少卿實在後臺很硬,他提及宇文少卿,不是觸了眼下這位地黴頭?
蕭布衣卻是不以為意,微笑道:“我的規矩和別人不同,你們有事沒事都可以找我的。”
三人互望一眼,都是拱手道:“屬下聽令。”
蕭布衣知道這三人都是老實人,或者是被宇文化及欺負地狠了,軟骨病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也是不急,“他是典廄令單修文,你們呢?”
“屬下典牧令錢牧,”一人面白無須,雙眼和針眼般,彙報工作的時候不知道是清醒還是睡覺,“主要負責雜畜供給以及酥.|事。”
蕭布衣口水差點流了下來,心想這是個好活兒,“是不是就是負責供應豬肉羊肉臘製品之流?”
錢牧連連點頭,“大人說的一點不錯,大人現在可有需要,屬下馬上去準備?”
蕭布衣心道,不是可有需要,而是非常需要,以後有機會,山寨的口糧就可以在你這裡解決了,不過現在倒還不急。他只以為太僕少卿就是給楊廣養馬放馬的,怎麼想到分類倒還細緻。
“暫時不需要。”蕭布衣微微一笑,錢牧心領神會,暗道大人說暫時不需要,那就是以後肯定需要,大人初次上任,自己倒要好好孝敬才好。
“你呢?叫什麼名字,管理什麼的?”蕭布衣向最後一個黃面之人問。
那人和其餘兩個都是一樣的恭敬,“回大人,屬下車府令張祥,主要是負責王公以下車路和馬匹馴馭之法。”
蕭布衣喃喃自語,“王公之下馬匹馴馭之法?那王公之上的是否要我去幫忙馴馬呢?”
“那倒不是,”三人都是陪著笑臉,“大人不用去馴馬,王公之上的車路和馬匹馴馭是由乘黃令趙成鵬負責的。”
“哦?”蕭布衣問道:“這個趙成鵬的職位是不是在我之上?”
三人都是搖頭,“不是,這太僕寺大人最大的。”
“那今日我到職,他為什麼不來見我,難道要我去見他嗎?”蕭布衣擺了下官威。
“絕無此事。”單修文急急的解釋,“趙成鵬對少卿沒有不敬,今天也是早早的等候這裡,不過公主讓他去教騎馬,他不敢有違,只能前去,讓屬下三人向大人說一聲,寬恕他失禮之罪。”
蕭布衣點點頭,“不知者不罪,我是不清楚,亂脾氣,你們莫要見怪才好。”
三人嚇的都要跪下來,“屬下豈敢。”
蕭布衣這段日子都是低著頭做人,說不上憋氣,可也說不上威風。前幾日見到孫少方擺官威的時候,多少有些豔羨,沒有想到現在也有人看自己的臉色,也是好笑,不過總感覺人少了些,“我這個少卿難道只有你們四個屬下?”
三人互望一眼,心道這位敢情對太僕寺一竅不通的,這樣的人也來當少卿,實在是老天無眼。
“回大人,當然不止我們四個屬下。”單修文雖然自謙大字不識幾個,可他業務比蕭布衣要強了很多,“太僕寺有四署,分為乘黃,典,典牧,車府四署,責任方才屬下已經說過。署下官員分令一人,丞不等分配,除了四署令丞歸少卿排程外,還有諸牧監分散京都各地,牧監又分上中下三等,主管牛馬之生育以及牧養……”
蕭布衣正聽的津津有味,房門洞開,一人已經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見到蕭布衣坐在少卿的位置,大聲道:“大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