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顧曦貞氣岔。
敢情他昨晚做所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滿足他畫畫的興趣,就讓她委屈了一個晚上?而她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
“貞貞。”厲長煜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炸毛的腦袋,像極了長輩對晚輩的語重心長,“你既然在顧鳴一家面前立下誓言,我就不能徇私舞弊,否則只會落人口舌,屆時本王就算有心護你,也無法說服大眾。因此,測試一事,只能靠你的努力,誰也幫不了你。”
“那你還說那麼多廢話!”
顧曦貞沒忍住回了一句嘴。
“本王說的都是廢話?”
厲長煜密長的睫毛輕微一動,隨即眯起,探究的神色彷彿冬日的冰錐,觸碰在面板上,變得冷冷的,低沉的嗓音配著那銳利的眼神,自顧曦貞身上一掃而過,無形的壓力,讓顧曦貞骨子裡升起一股寒意。
她抿緊了唇,纖細的五指在寬大的袖子裡,緊緊握起,似是在壓制著什麼一般,許久才低聲道,“大伯父說的極是,是侄女唐突了。但是——”
她咬重這兩個字,再次抬頭,對上厲長煜那駭然的神色,“大伯父以後莫要再畫侄女了,因為很醜!”
她言閉,對他行了一禮,轉頭就走。
厲長煜沒有做聲,站在原地眯著眼看著她的背影,她走的很快,拂袖晃動之間,有一股半透明的氣流從九曲橋下緩慢的朝著她的後背湧去,鑽了進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厲長煜才抬起手裡的畫板,盯著上頭畫了一夜的傑作,問身側的子桑,“本王畫的醜嗎?”
子桑盯著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的肖像圖,嘴角抽了抽,違心的說,“不醜,是大小姐賭氣罷了。”
“嗯。”厲長煜對這個回答似乎十分滿意,“走,回屋更衣。”
“是。”
“順便命人把畫裱起來,放本王書房。”
子桑腳下一個趔趄,“裱起來?”
“對。”
這麼醜裱起來做什麼?王爺你對自己的繪畫能力是和你對女人的臉盲程度一致的,你不知道嗎?
子桑心中汗顏,卻不敢言明,忍住臉上的情緒後,才一本正經的回答,“是,屬下會親自去辦。”
“好。”厲長煜走在前方,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下次,再尋她來。”
“阿嚏,阿嚏!”
才走出凜王府的顧曦貞連續打了幾個噴嚏,背脊一股惡寒襲來。
她抖了抖,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覺得他又在打壞主意?快走快走。”
她害怕厲長煜反悔又要抓她回去畫畫,因此步履匆匆的離開了凜王府。
此時正值早市,街道兩側熱鬧非凡,小攤販的吆喝聲,食物的美味誘人,成就了天合城清早的一道獨一無二的景色。
“肉包子。”顧曦貞在空氣中吸了吸鼻子,在一個包子攤前停下腳步,“真香。”
“丫頭,要不要買個包子?新鮮出爐,保證好吃。”賣包子的大娘看她停住,主動吆喝,還開啟了籠屜,散出包子的香味,“你聞聞這味道,可香了。要不要來一個?”
食物的美味,十分誘人,哪怕此刻的顧曦貞並不覺得飢餓,但肚子的叫聲卻告訴她,這具身體很餓,需要食物來維持最基本的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