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就連之前臨時為那群黑衣人打工的時候,對方都沒有告知自己組織的名稱——看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過要把自己招安的想法。
工作地址不知道,工作的具體崗位也不清楚,想要知道對方的行動路線,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就光是在自己面前,庫帕就擔任過抓捕小隊的指揮,普通的巡邏人員這兩種角色,兩人不過相識十數天,又怎麼會知道對方一定會去的地點?
等等……一定會去的地點……說起來,他不是跟我說過自己的家庭住址嗎?想到這裡,姬霄一拍掌,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回想著庫帕當時說出的每一個字眼。
“我記得……他的兒子讀市二中,他老婆叫茉莉,他兒子叫詹姆斯·庫帕!”姬霄一邊呢喃著,一邊下筆飛快,在筆記本上記錄下大量資訊。
有了這條線索,只要找出庫帕的兒子,順藤摸瓜,找到庫帕本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姬霄瞥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日曆:今天四號,是週二,那麼明天就該是週三——他兒子讀的市二中如果不是寄宿制的話,只要明天下午到學校門前候著,保準能夠見到母子倆!
呼……寫完這些,姬霄情不自禁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庫帕的兒子讀的是初中……初中……大概偶爾還會有媽媽來接兒子的吧?運氣好的話。
如果運氣不好,就只能在下課後的茫茫學生人流當中,尋找那個名叫詹姆斯,長相應該和庫帕有些相似的小夥子了。
嘶……不對,姬霄搖了搖頭。
既然自己知道這麼多資訊,想要找到庫帕的兒子,那還不簡單?只須一個易容術,假扮成對方的模樣,去找學校的老師不就行了?他在心底暗罵自己一聲之後,記錄下了這個計劃,並且默默思考著有沒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現在回想起來,庫帕中槍之後倒在自己面前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正是因為如此,對方後來帶著一副壯烈表情,如同交代後事一般告訴自己這些資訊的時候,姬霄很是認真地,把每一個字都記進去了。
沒想到,居然會遭遇回到過去這種荒唐的事,沒想到,這些資料還真有能夠派上用場的一天,他有些慶幸地想道。
世間萬事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如果姬霄只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小人,即便遭遇再為悽慘,也不會得到其他人的太多幫助,這是其因。
庫帕給予了他莫大的信任,而他則以自己最真摯的態度作為回報……現在,這份真誠反倒是成了一種反哺,成了他自己的善果:
家裡門牌號是二二零三,如果查到重複名字的人,可以用這個排除。
妻子是文員,結婚紀念日是七月……七月二十四號,對,七月二十四。
兒子叫詹姆斯,在市二中讀書,週一到週五在學校讀書,明天應該在家裡……
咦?明天應該在家裡?他當時為什麼要特意補充上這一點?姬霄滿心不解地想道。
那天……回家那天……應該是十一月四號,週五……莫非,他兒子讀的初中,就已經是寄宿制的了?姬霄在心底推測道。
這麼想來似乎也能說得通:母親並不是全職家庭主婦,父親則是有著一份不為人知的神秘工作,長期不能歸家……這麼看來,小孩兒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丟在學校裡住宿舍了,他暗暗想道。
只能去學校找人了:首先得去豪宅走一趟,確認這時空穿梭到底是個怎麼回事,然後還要在路上採購點易容需要的小道具,明天闖學校一趟,見到庫帕之後,還得要去地下世界一趟。
只有那些在地下世界,都能把自己的見面時間作為商品販賣,榜上有名的專家,才有可能可以為自己一解迷津,姬霄一邊想著,一邊將需要做的幾件事,都標註出來,在旁邊寫上了順序。
還有那個地下世界入口的口令,是什麼來著?
雖然這精神病院裡面,也有著一個人物應該和地下世界有著一定關係——那個神秘兮兮,現在看來,不單是醫生,還是一名老練的刑訊人員的莊風。找他,大概是可以直接問出一份口令的,但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姬霄實在是不想和這個兩面三刀的偽君子再扯上更多關係。
作為外表的幌子,那是個豬肘子酒吧……似乎是……七號入口?
唉……過了這麼多天,即便對地下世界印象頗為深刻,自己也只能記起來暗號總共是三句,而不記得具體內容了。
看來,還是要想點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