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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盟境內,帝域精神病院地下秘層,地窖。
雖然已經把面前的最大難題解決了,但無數道疑問,還是在接連不斷地湧上姬霄心頭。
隨著時間的過去,那種不解的心境,就愈發濃厚:
如果我真的回到了過去,那麼,我殺害三人那些,無論是庭審時的錄影證據,還是受害者家屬、周邊目擊者的證詞,肯定都是假了。
問題是,剛剛回到過去的自己,這麼一個窮小子,能夠惹上什麼人呢?能夠招惹什麼人,才會被如此處心積慮地陷害,套上了一個殺人犯的名頭呢?
第二個問題是,既然對方要陷害我,那他為什麼又沒有讓我享受牢獄之災,或者直接在司法的見證下,死在刑場上,而是將我無罪釋放了呢?這一點,姬霄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一個多月前的這個時間段,自己除了有時候在虛擬世界遊戲中嘴髒了點,應該也不會招惹到任何人才對。
這麼想來,從這個時間段就開始和自己一直有著線索牽連的,就唯有……天逸公司。
畢竟,《淪陷區》這款遊戲,他可是玩了有一小段時間了,可不是剛玩一天兩天的程度。
來來去去都是天逸公司,除了憤怒之外,回到過去的姬霄,更多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複雜心情。
不過,這次回到過去,擁有了資訊差和隱藏人脈,學會了易容術這道技藝的我,就不會任由你們拿捏了,姬霄在心底暗暗想道。
“喂,你有在聽嗎?”孫大樹的聲音,把他從思考中震了回來。
他眨了眨眼,看向桌面上的麻繩:“哦,對。我有在聽。”
“……現在你們的人已經有序撤離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面,而我則要手腳被捆,裝作是從海綿房裡面被釋放出去的。至於我的牢房,除了一些日曆鐘錶書籍之類的特殊要求之外,一切與尋常刺頭兒病人無異——穿病號服,按時間表吃飯活動,只是晚上會偷偷放我出去精神病院外辦事。還有那通訊方式,則是我提議的:用暗號寫在紙條上面,然後在單間牢房單獨送餐的時候,藏在餐具或者是吃完的食物殘渣下面,我總結的沒錯吧?”
孫大樹這才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雖然對方剛才一直盯著某個地方不動,還微微張嘴,明顯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可偏偏又對答如流,能夠在最後把自己說過的話全部記下來,一連串就像背誦課文一般說出,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看到對方居然點了點頭,姬霄反而比當事人更加無語了。
他內心暗暗想道:不是吧大哥?我分心這麼久,中間也就聽到了幾個關鍵詞?你嘮叨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說這麼點事?
換回了病號服,綁上雙手之後,姬霄就被帶回了地面層,看著那熟悉的穹頂——果不其然,和記憶裡面的帝域精神病院一模一樣。
帝域精神病院,他們說帝域是什麼縮寫來著?帝王領域?不過這都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擺脫了精神病的嫌疑——至少我知道自己沒瘋,這就足夠了,姬霄愉悅地想道。
剛走上負一層的樓梯,一道刺眼的陽光就從上方投射下來,姬霄只眯了眯眼睛,毫不在意。事實上,他很期待著這段熟悉的時光。
按照自己的記憶,不久之後,應該還可以遇到不少老熟人:
那該死的偽君子,現在看來還是個用刑專家的醫生莊風;已經見過的安保隊長孫大樹;在自己之前就已經入院的“散仙”;在不久後即將入院的劉某仁……
不過,在和他們噓寒問暖,互相敘舊之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找來一份日曆,然後按照自己腦子裡尚未模糊的記憶,按照時間順序,把這之後“將會”發生的所有大事件,一一記載下來。
只有這樣,才能根據自己已經掌握的“來自未來的”情報,利用敵我之間的資訊差,才能憑空獲得一道巨大的優勢,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