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過來。”說著,酒鬼押著姬霄,就要把他拉到安檢櫃檯旁邊,找個什麼地方銬起來。
真該拿了資料就走的,真不該再多浪費時間的……要是直接保持著最大警惕應付安檢,說不定還能在混亂中用易容術逃出……到了這個時候,姬霄已是後悔莫及,腸子都悔青了。
突然,他從擁擠吵鬧的人群當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下一刻,姬霄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辯解道:“停停停,先等一下!”
“剛才也把你的臉做了五官掃描了,和檔案裡面的精神病人完全相符,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酒鬼不耐煩地反問道,姬霄的一再反抗,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阻斷他的財路。
斷人財路,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我是說,你仔細想想,只要是沒喝高的人都能想明白……”
話音未落,酒鬼氣沖沖地打斷道:“你諷刺誰呢!誰喝高了?我沒喝高!”
“我沒喝高……”最後,他還喃喃重複道。
有戲!姬霄在心底暗暗想道,對酒鬼使用激將法,雖然也不是第一次生效了,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效。
“我是說,動動你那‘清醒’的大腦,先去搜尋一下帝域精神病院所在的位置吧——那可是在大山裡面!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真是從精神病院裡面逃出來的,光憑這雙腳,能夠從郊區山區,一路走到在市中心這個位置的城市檔案館嗎?”姬霄反問道。
“額……”酒鬼沉吟一聲,已經有些被繞進姬霄的思路里面去了,覺得他所說的,也並無道理。
至於精神病院所在的位置,也沒有必要騙人:這種東西,只要網上一搜,地址就出來了。
想到這裡,酒鬼點了點頭,答應道:“嗯,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你繼續說。”
看酒鬼慢慢聽進去了,姬霄也是鬆了一口氣,腦子飛快運轉著,搜刮著糊弄他的說辭,編織著一個能夠說得通的謊言:“說到這裡,事情的真相就已經很顯而易見了不是嗎?”
說完這一句,他又陷入了沉思,思考著怎麼解釋其中的一些細節,酒鬼的耐心也有些消磨殆盡了,追問道:“什麼意思?我沒聽懂啊。”
“我是說……對了!我是和醫生一起來的!”姬霄靈機一動說道。
被莊風知道我賣了他總比被院長知道我能隨時隨地越獄來的好,他如此想道。
沒辦法,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莊風醫生,喂,莊風醫生!這邊!我在這邊!”他大聲吆喝道。
聽到姬霄的呼喚,莊風雖有些意外,可還是緩緩從人海地另一邊,一步一步擠了過來。
趁著這個過程,姬霄又繼續胡扯道:“你想想,我肯定赤腳走不到這個地方對吧?所以,你能掃到我的前提,就是因為,我是和醫生一起出來的,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還帶著精神病院的特製身份手鐲!事實上,早上不是你在值班吧?因為開館的時候,我就已經被你同事掃過一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力逐漸消去的緣故,酒鬼的第六感竟開始變得強烈起來:“即便如此,我總感覺……你很可疑。”
“我剛才聽你無心錯口說出來的話……你是在抓賊吧?”姬霄突然打岔,發問道。
“是又如何?”
“哈哈哈哈……”聽到這裡,被擒住雙手的姬霄得意地大笑起來,看那樣子,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這一下子,又激起了酒鬼的怒火,和那殘存的酒氣共同作用下,他的判斷力再次下降了:“有什麼好笑的?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讓你再也笑不出來了!”
姬霄這才止住笑聲,帶著笑意,循循善誘地解釋道:“你想想,你在找的,是什麼人?”
“飛賊。”酒鬼很是乖巧的回答道,那樣子,簡直就和上課被老師點到名的學生沒什麼兩樣。
“為什麼不直接抓他?是不是因為監控錄影沒有拍到他的正臉?”
酒鬼點了點頭。
“不放走任何一個人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害怕遊客們離場之後,再也抓不到那個賊人,讓他逃之夭夭?”
酒鬼又點了點頭,聽著聽著,似乎已經被姬霄說服,手上的氣力都情不自禁地鬆開了幾分。
“那就對了,”說著,姬霄掙開他的禁錮,拍了拍衣服上下的塵土,“我們兩個,是你第一時間就能放走的人物。”
“因為我和醫生,都是你可以在檔案裡直接查到,有名有姓,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到這裡,姬霄向著莊風的方向招了招手,“只要你向精神病院那邊確認過我們兩個人確實存在,不是隨時可以找我倆協助辦案麼?強留兩個身份已經明朗且沒有任何嫌疑的人,只是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