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聽到那有些瘮人的硬皮鞋腳後跟踏地的聲音,姬霄不屑地輕嘖一聲,從書架上隨意拿了一本雜誌,平躺在床上翹起了二郎腿,假意閱覽,心中實則還在思考越獄的事。
奇了怪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才中午十二點多,怎麼每層樓會有這麼多人巡邏?他在心底嘟囔道。
另一邊,莊風本來想趁著這個時間,將姬霄叫來,丟擲自己剛獲得的第二張底牌——查閱醫療系統內部資料的賬號,看著明顯增多的巡邏人員,心中雖不解,但還是壓下了這個想法。
人多眼雜,可不適合談事。
……
監控室。
姬霄和那莊風不知道的是,巡邏人員突然增多,原因便在於這個此時此刻正在盯著監控錄影看的男人。
男人操縱著手中的滑鼠,不斷切換著監控錄影的鏡頭以及時間點。
想到入迷時,他不自禁地摸了摸下巴,當時就疼的呲牙咧嘴,嘴上又怒罵幾句,瞪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最後無奈放下雙手,決意不再去碰那自以為好的差不多的傷口。
這在值班室看監控,嘴裡罵罵咧咧的還能有誰,自然是那先前被姬霄胖揍一頓的小隊長。
他將這幾天日間的監控影片已經快進看了幾遍,在手環上看,在螢幕上看……
他總感覺,腦海深處有一道靈感曾一閃而過,但他並沒有立即抓住,現在想要回憶,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監控裡面的可疑之處。
“該死,肯定有什麼不對勁。問題是,到底是哪一段……”他沉吟道。
莫非,只能把這幾天的監控開最慢速度翻來覆去的看嗎?那樣一來,恐怕要抽出一週以上的時間,才能找到那個所謂的疑點。
正當他猶豫不決,正考慮要不要把那些安保單獨叫來問話的時候,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他抹布的,又是哪個不開眼的……”他嘟囔一聲,從桌上站起身來,正要去開門時,門邊傳來一道“嘟嘟”的聲音。
有人刷卡開門了。
他進這值班室單獨檢視監控之前,已經強調過無數次:在交班之前,除了病人逃出、集體暴亂、領導視察,其餘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就算是值班室外面澆了一圈汽油燒起來了,不許進來。
這安保隊伍裡,誰敢在今天,在這個節點,觸他的黴頭?
鬼使神差之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是那醫生?”
想到這裡,他乾脆直接將那健壯的身軀勉強至極地擠進了一個兩開門的裝備櫃裡,只透過櫃子門上的幾條橫向的縫隙,觀察著外面。
門開,第一時間卻沒有人進來,似乎有人藉著那門的縫隙,探頭探腦,在檢視著屋內的情況。
小隊長很是不屑,下了極大的功法,才強忍住出聲嘲諷的慾望。
你說你,都已經刷卡發出開門的聲音了——屋子裡要是,不對,但凡有那麼一個帶耳朵的人,不都知道你進來了麼!這種道理,是以他的腦子都能想明白的。
謎底即將揭曉……進來的究竟是誰?小隊長嚥了一下,有些期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嚇走了那人。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走了進來!
“有人在嗎……?隊長在嗎?我是來送精神評估報告的。”說著,那隻藏在門外的手伸了進來,手裡面果然抓著一疊檔案。
“是你!”小隊長在心底默唸道。
雖然抓了個現行,但是小隊長並沒有立刻從櫃子裡面跳出來,而是默默等待著。
畢竟,他的目標可不是潛伏在這裡然後把精神病院裡唯一一個主治醫師給嚇出心臟病,而是躲在櫃子裡,抓個人贓並獲。
另一邊,從門外躡手躡腳走進來的莊風,環顧四周,發現確實沒有人在之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反手緩緩帶上了門,向著電腦桌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