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所有親身經歷過這場災難的證人,都會在這件事被曝光前死掉。”
杜致勝想的沒錯,由於難度突然提升,大部分本就在新手期間苦苦掙扎,好不容易才脫離苦海的玩家,一晚上又迴歸到了最初的起點,可以說是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地被喪屍屠殺著。
一時間,玩家怨聲載道,差評惡語層出不窮,遊戲人數也降了一大半,就連補償獎勵和公告都無濟於事……這一切,倒是在無形之中為眾人削除了不少非感染者玩家,消除了一個禍患,這也都是後話了。
“要是趁現在把這件事曝光給媒體呢?”七十問道,“總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吧?”
“他們做事,不會留下半點證據……”話只說了三分,但是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姬霄似乎是讀懂了杜致勝的心思,說道:“你絕不能自己一人去找實驗室,你是這群人最後的底牌,沒到生死一線之前,都不能動用。”
“先不說你個小員工怎麼找到新實驗室,只要你發出想要打聽這件事的意圖的一瞬間,你就被鎖定了,這就叫自亂陣腳……”姬霄說著,良久沒有發話的八十指向街道盡頭,說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
那是一道,提著戰斧緩緩前行的身影。
“我就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說著,姬霄面色一沉,率先取出AK47,對著斧男的方向掃射起來。
那僅僅只是一人高的普通身軀,吃了槍子,便再也沒法向前走一步,被衝擊力震得不斷往後退。
下一刻,全力爆發的姬霄已經到了它的身前,一斧下去,便是叫它身首異處,沒有活路了。
可有個說法是,離別就是重逢的開始,想到這可以無限進化的怪物還會無數次復活,眾人的表情,怎麼都沒法舒展開來。
不久,這道不再動彈的軀體,連帶著那把斧子,化作了光點,消散在空中。
“你不能再下線了,”九十憂心忡忡地對杜致勝說,“絕不能,絕不能讓那鬼東西再次成長到之前的等級。”
為此,他們需要斧男最大優先順序別的目標——杜致勝,一直留在淪陷區內,留在他們的視野範圍內。
似乎是因為系統的限制,為了生成斧男,放眼望去,就連街道上的喪屍都變少了。
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簡直比風暴本身來得更要可怕。
“那邊!從後面走過來了!”七十大聲喊道。
此言一出,霎時間,五支槍管齊刷刷地指向了斧男的方向,這一次,由路一二留下的機槍達成了擊殺。
“沒完沒了了……”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在場的五個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變得消沉了許多。
這是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只要稍微放鬆些許,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毒的手段,”姬霄沉吟道,“他們這是硬要將你逼走,要讓所有實驗體群龍無首,不攻自破。”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一定還有……”杜致勝也有些魂不守舍,叨叨地念著。
突然,在經過一道小巷時,一道閃著光的戰斧,向著杜致勝劈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姬霄來不及擊飛那斧子,也沒法將杜致勝拉過來,他想都沒想,一腳將杜致勝踹的倒飛出去,才堪堪避開了這一斧。
“別再做夢了!”他大吼道,將自己的憤怒盡數凝練在了拳頭上,化出鱗甲,一拳又將那斧男揍得倒飛出去,砸在牆上。
反應過來的眾人,這才舉起手中的槍支,用鐵花生米餵飽了這不懷好意的偷襲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這樣……”姬霄似乎有些累了,捂住了額頭,“我們得回去,回鐘塔去。由你留在鐘塔上,負責放哨,找出新生的斧男,我們幾個輪流去殺……”
“去殺,去殺,然後呢?”杜致勝從地上爬起,質問道,“難道我這剩下的一輩子,就要像嬌貴的公主一樣待在鐘塔上,在別人的保護下存活嗎?”
“我們現在就是無頭蒼蠅!就是他抹布的蒼蠅!”姬霄破口大罵道,“你就是隊伍裡的蛆蟲!你光在這唸叨,光在這想,差點害死你自己,最後也會害死所有人!”
“回燈塔,不過是等死!就是等死罷了!”杜致勝也是動了火氣,“我在塔上當誘餌,塔下的人遲早就會死在戰鬥中!你說說,你的感染度多少了?你還能活多久?”
兩人逐步向前走,愈來愈近,最後姬霄揪住了杜致勝的領子。
“好了好了,都消消氣吧,都消消氣,冷靜一下!”九十說著,比了個眼神,和另外兩人一齊上前,就要強行分開爭執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