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你的步槍?”這次,她看向姬霄那把充滿了少女氣息的AK47。
姬霄感受到她炙熱而不解的目光,很是尷尬,還是捂著臉點了點頭。
“那……”何惠看向了謝靈萱,“你們這是……交換了定情信物?”
“都說了不是這樣的!”謝靈萱反駁道。
“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何惠,一字一句地問出了最為重要的一個問題。
吹著冰櫃的冷風,謝靈萱也逐漸冷靜下來——無論她多麼信任姬霄,她自覺有義務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看情況不對,姬霄就要打斷二人的對話:“既然團聚了,那我們就先往外跑,逃出屍潮範圍再說吧!”但這一次,沒有人回應他。
陰差陽錯之間,由於兩次幫助,以及幾次幾次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所建立的那股曖昧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或者說,依靠感,在此時全部蕩然無存。
那些曖昧情緒就像一片片落葉,姬霄好不容易才將這滿街落葉掃成了一大堆,何慧這一番話就像狂風一般,一下子將它們吹到了海角天涯,再也沒有先前的分量了。
重新與朋友齊聚的謝靈萱,再也不是那個迷茫無助、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更為重要的是,何惠提到姐夫這件事,也讓她完全冷靜下來了。
這個時候,要立即斬斷這種曖昧的情絲,劃清界線,與對方解釋清楚:這一切,都只是她內心深處,為了以這種幼稚的方式懲罰另一個人的錯,才會在二人之間產生如此之多的錯覺……謝靈萱是這麼想的。
只是,這個時候,在謝靈萱的腦海中,幾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小細節,串聯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疑點。
“等我一下,靈…………零食!我去買點回血的零食和裝備!”
……
“你的朋友何……何嘗不需要你的幫助呢?她等你,可是等了不久。”
……
“噓,仔細聽。你之前的耳力那麼好,聽清這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
靈,靈萱;何,何慧……會不會,他本來就知道我們二人的身份?
耳力,聽力……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怎麼會知道我的聽力怎麼樣?還有那電梯井中的鉤爪……會不會……他就是那個在安全屋中窺探的神秘人?
一時間,所有對於自己做了錯事的羞怒,轉變成為了無根無據的,指責姬霄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指責他人,永遠比自省來得簡單許多。
“你接近我們二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冷冷問道。
這對於姬霄而言,便是最大的災難——他沒做壞事,但是也的確沒安好心。
一個帶有惡意的好人,他內心的愧疚感,禁不起他人的質問。
就在他即將發起請求,成功藉助謝靈萱二女聯絡外界時,所有信任關係,都一下子崩潰了,可謂是功虧一簣。
這一幕,被一個超市攝像頭盡數收入眼中。
一個穿著實驗室白大褂的博士狀人物,看向螢幕上的影像,影像上正是姬霄與謝靈萱對峙的情形。
這各個要素缺一不可,最終聚集到一處,有如命運的指示一般所爆發的矛盾衝突,在他的眼裡,儼然變成了一部有趣的電視劇。
“努力想得到什麼東西,其實只要沉著冷靜,就可以輕易神不知鬼不覺的得到;而如果過於使勁,鬧得太兇太幼稚,太沒有經驗,就哭啊抓啊,像一個小孩扯桌布;結果一無所獲,只不過把桌上的好東西都扯在地上,永遠也得不到了。”
“姬霄啊姬霄,這下子,你要怎麼辦呢?”說完這句話,他微微一笑,慵懶地躺在了背後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