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瑤已經不止一次見過細狗能夠製造出一模一樣的身體出來。
她只以為那是五級異獸特有的神通，見怪不怪了。
方知行盤膝坐下，蓄養精神。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呼~
風忽然大了，颳起漫天沙土。
方知行雙眼微微一眯，就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無底洞旁。
對方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披頭散髮，頭髮斑白，拄著柺杖。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打著很多補丁，有點百衲衣的風格。
乍一看，倒像是一個老乞丐。
“咦？”
老乞丐一看到方知行，驚疑了下，詫異道：“你不是天人！”
方知行搖頭道：“不是，我是肉身成聖，伱是天人化身吧？”
聞言，老乞丐隨即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黝黑的面孔，拱手道：“在下樊秋來，來自‘丹鳴城’，還未請教？”
方知行還了一禮，應道：“鄙人張長戟，一介散修。”
樊秋來看了眼方知行左手上的黑色戒指，沉吟道：“據我所知，這種戒指只有天人有，朋友你手上這枚戒指從何而來？”
方知行回道：“一位天人朋友贈送的。”
樊秋來了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方知行應道：“此話怎講？”
樊秋來笑道：“天人之間，一旦碰面，極有可能突然發難，吞噬掉對方。
故而，天人從來都是互不相見，即使不得不碰面，也最好做好掩飾，不能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化身在人間是什麼身份，免得被偷襲了。”
方知行聽了這話，倒是想起了天蝗和天隱之間的那些對話。
天人能夠吃掉天人！
再看樊秋來這身打扮，一切頓時不言自明。
方知行連道：“我聽說王府有好幾位天人聚在一起，不也是相安無事嗎？”
樊秋來連連擺手，冷哼道：“那些傢伙沆瀣一氣，聯手吞噬其他天人，老夫有一次差點就被……”
他突然停頓下來，呵呵笑道：“天人的事太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方知行略默道：“冒昧問一句，天人的本體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你們只以化身行走在人間？”
樊秋來捋須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知道自己的本體在哪裡，你信嗎？”
方知行一臉莫名。
樊秋來呵呵笑道：“這麼跟你說吧，某一天，我一覺醒來，睜開眼的瞬間，我便知道自己是天人的化身，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大部分生平，但一些細節就想不起來了。
之後，我便小心翼翼的活在人間，每天擔驚受怕，害怕其他天人會找到我，把我吃掉了。”
方知行愕然無語，簡直難以置信。
堂堂天人，活得這麼沒有牌面嗎？
太慘了吧！
他不禁問道：“那你作為天人化身，活著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