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四十六分,蔣支、曹支、錢支和苗局微笑著走出了會議室。
不用問都知道雖然兩撥毒販之前都被同行盯上了,但被人贓俱獲一樣算成績。只不過是聯合查緝的,這個成績要三家平分。
能有這麼個意外的收穫,曹支因昨天上午被截胡而鬱悶的心情煙消雲散,特意走過來表揚了下韓昕,才鑽進魏金聖的車打道回府。
鐵路公安戰隊的後勤組長早回去了,錢支跟蔣支、苗局又聊了一會兒,才乘坐指揮部安排的車回縣城。
昨天上午聯合澤會公安局城關派出所抓獲一名公安部“拔釘追逃”專項行動的一級督捕物件,晚上又成功查獲四名人體藏毒的婦女。
邵通市局禁毒支隊半個小時前通報,那幾個女嫌疑人體內的毒品已經排出來了,也是海洛因,加起來竟多達二點三公斤。
剛剛又根據餘師傅提供的情報,聯合東海和鐵路公安戰隊,成功查獲一點二公斤冰毒和十四點三公斤高純度海洛因,可以說剛剛過去的二十四小時,江南禁毒戰隊是連戰連捷!
取得這麼大戰果,最高興的當屬蔣支,一上車就笑道:“小韓,幹得漂亮,我已經向王總彙報了,王總連夜向廳領導彙報。廳領導很高興,讓我們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連續作戰精神,再接再厲,再立新功!”
“大半夜向廳領導彙報?”韓昕驚問道。
“取得這麼大戰果,依然保持紅方戰隊第一,當然要彙報。”
蔣支笑了笑,接著道:“王總還說景副廳長過幾天要參加公安部在春城舉辦的反電詐工作會議,到時候可能會代表廳黨委過來慰問。這個第一我們必須保持住,接下來要把精力放在機動查緝上。”
苗成宇掏出香菸,搖下車窗笑道:“估計廳領導覺得已經發過一次賀信,再發賀信起不到激勵作用。”
“有這個可能。”
蔣支接過煙,回頭笑道:“既然是慰問,廳領導肯定空手來。大老遠的,慰問品又不好帶,十有八九會給大傢伙發點慰問金。”
苗成宇感嘆道:“發點慰問金好,同志們不但這麼辛苦,而且要克服水土不服和條件艱苦等困難,能堅持下來真不容易。就算要以精神鼓勵為主,物質獎勵為輔,但也不能一點物質獎勵也沒有。”
蔣支哈哈笑道:“放心吧,只要能幹出成績,物質獎勵不是問題。”
提到物質獎勵,韓昕連忙道:“蔣支,苗局,無論在檢查站公開查緝,還是機動查緝,情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剛才跟東海隊的魏金聖提了下群眾舉報涉毒線索應該獎勵的事,他說他做不了主,要向曹支請示。”
想到今夜的戰果,蔣支猛拍了大腿:“哎呦,你不說我差點搞忘了!該給人家的獎金,不但要一分不少的給,而且要給快點。不能拖泥帶水,不然會影響人家的積極性!”
跟著有魄力的領導幹就是痛快!
韓昕會心地笑道:“蔣支,我來前申領的現金還剩三萬多,要不等到了賓館,我請餘師傅跟我連夜去一趟雲山鎮,把該給的獎金給人家,省得拖下去我們有時間人家卻沒時間,人家有時間我們又沒時間。”
苗成宇覺得韓昕話有一定道理,抬頭道:“早點把獎金髮下去,有利於接下來的機動查緝。”
“行,就這麼定!”
蔣支想了想,又笑道:“不過這點事用不著你親自跑,等會兒把獎金交給藍豆豆,讓藍豆豆和小陳跟餘師傅去一趟。獎金要親手交給人家,全程要留影片,收據更不能少,不然回去之後財務那邊會很麻煩。”
韓昕很清楚領導這是為自己考慮,一是想讓他早點休息,二是隻要涉及到錢,很難說財務將來會不會找經手人核實,說不定會被審計部門找去問這筆錢到底怎麼回事。
再想到這錢理應跟東海戰隊平攤,韓昕下意識問:“那東海戰隊的一半怎麼算?”
“我們先給,他們願意出一半最好,真要是嫌麻煩不願意出就算了。”
“蔣支,您真大氣!”
“只要有情報線索,別說兩三萬,就算二三十萬我也要想辦法跟上級申請!”
領導就是有魄力!
韓昕暗讚了一個,又好奇地問:“苗局,你是怎麼認定姓焦的那小子是‘跟單人’,是跟著帶貨人後面悄悄押運的?”
提到在收費站的查緝,苗成宇微笑著解釋道:“帶貨人身上有一個像是套在鑰匙扣上的裝飾品。”
“那個裝飾品有問題?”
“那就不是個裝飾品,而是一個跟兒童手錶功能類似的定位器。我在檢查時發現,姓焦的手機裡有一個與之配套的app,把圖示藏在一個工具欄裡,我翻了好幾頁才翻到的,他隨時可以透過手機上的app,看到帶貨人的位置。”
“難怪他交代的那麼痛快,原來掌握了他涉嫌販毒的確鑿證據啊。”
“要不是那個定位器,還真拿他沒辦法。”
不愧是在檢查站幹了那麼多年的老緝毒,不管什麼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韓昕暗暗感慨了一番,又問道:“蔣支,苗局,指揮部是把那兩個嫌疑人和那十幾公斤海洛因,移交給邵通市局禁毒支隊,還是移交給正康出入境邊防檢查站的人?”
蔣支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移交給正康出入境邊防檢查站了。”
“這麼說兩個嫌疑人也不知道下家是誰?”
“何止不知道下家是誰,甚至都不知道上家是誰。帶貨的是個走投無路的賭鬼,是在境外一屁股債被脅迫運毒的。跟在後頭悄悄押運的那小子,是個曾在境外混過的馬仔,是透過網路接的這個‘跟單’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