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同志這人其實挺不錯的,至少講義氣。
並且能“吃苦”,換作別人在山裡貓三天,就算不會跑也會有怨言。
韓昕覺得只要有機會,就應該幫他爭取點什麼,當作他的面,撥通了“白襯衫”的電話。
可能受疫情影響,順藤摸瓜找到的幾個製毒窩點都沒有開工。
程文明經上級同意,沒急著組織收網,而是頻頻調整部署,先組織力量盯住十幾個嫌疑人,打算先搞清楚他們的毒品藏在哪兒,他們究竟有多少下家,然後再來個一網打盡。
接到韓昕電話,他很直接地以為有好訊息,急切地問:“是不是逮著錢志鵬了?”
“暫時沒有,這兩天人太多,無人機在天上飛來飛去,警犬來了七八條,他怎麼敢露頭。”
“那有什麼事?”
“姐夫,你能不能幫我跟公安局的朋友打聽打聽,逮著姓錢的有沒有獎金。”
程文明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應該有,就算沒個多也會有個少,我明天去問問。”
“行,等你訊息。”
……
與此同時,鍾局正坐在距水電站十六公里的派出所裡,透過電臺聽值守在各布控點的民警輔警彙報。
水電站方圓十公里內的大小道路全被封鎖了,行人進出要出示身份證,車輛要停下來接受檢查。
考慮到江南同行還留了一個偵查員在山裡,鍾局覺得轄區有人制毒已經夠丟人了,不能再丟人。
所以從特巡警大隊抽調了十二個小夥子,又從附近村裡找了四個熟悉地形的嚮導,分成四組,悄悄摸進了山裡,埋伏在水電站附近。
剛確認各卡點的人員全部在崗,四個行動組也已經到位,省廳禁毒總隊的郭政委又打電話詢問搜捕進展。
“郭政委,您來過現場,山裡地形有多複雜您是知道的,警犬的活動範圍受限,跑著跑著就跑到懸崖邊,前面就沒路了。植被又那麼茂盛,無人機根本拍航拍不到什麼……”
如果地形不復雜,地方政府也不會動員山裡的村民搬出來。
郭政委能理解他的難處,低聲問:“外圍呢?”
“外圍您放心,所有大小道路,我們都已經組織警力設卡布控了,尤其山對面的那個村子,我安排了六個民警輔警輪流值班。”
“這就好,只要他在埋伏圈裡,就絕不能讓他跑了!”
“明白,我們知道姓錢的對社會危害有多大,他雖然不是主犯,但比主犯更可惡。”
“明白就好,有訊息及時彙報。”
“是!”
放下手機,鍾局越想越鬱悶。
剛剛過去的三天,組織那麼多警力搜山,沒搜著嫌疑人也就罷了,居然連江南同行留在山裡的偵查員和後來送進山的那個流浪漢躲在哪兒都沒發現,如果傳出去,這臉真不知道該往哪兒擱。
就在他拿起手機,翻出程文明給的手機號,正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之時,剛把幾個嫌疑人押解回濱江的張夢程,終於見到了同樣剛押解吳恆業回來的唐支。
案子上的事,一天十幾個電話請示彙報,沒必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