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天靈教黑衣主教說要給他看“美好世界”,王梓腦子裡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來。
“’美好世界’?”
“是的,’美好世界’是這世間的一切美好所在,無人有煩惱,無人有悲傷,世人再不用擔心世事險惡,只願人只如初見之時…”主教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於是他的聲音還在繼續。
王梓怎麼突然覺得這套這麼熟悉呢?
好像暗地裡有一股濃濃的忽悠氣息開始靠近了一樣,但是王梓剛才已經經過黑暗和光明世界的一通洗禮,腦子裡有些歸於混亂了,甚至於連視線都開始模糊…
“看,世間苦難盡歸於塵!只留天靈神蹟,開創萬一!”主教的聲音繼續,王梓越聽越頭疼。
——視野又開始變化了,他看到了無數帶著翅膀的人從天靈教徽旁邊飛出來,嘴上全部帶著笑容,王梓突然覺得這一切很熟悉一樣。
那些長著翅膀的人向著他飛過來,在他身邊圍繞,不停的轉圈,跳舞。
他們就好像永遠沒有煩惱,沒有憂慮一樣,他們不管跌倒,不管傷痛,都是一臉笑。
——七情神殿嗎?只有喜樂的世界嗎?王梓突然對著這一切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看!這世間無痛苦,無傷害,人無憂慮,天地清澄無比。”主教的聲音還在繼續:“異教者王梓,可願身如瓊霄,與天靈正神為僕?”
王梓突然發現一件事,他的手好像突然能動了…
但是這動卻不是他完全主導的,就貌似是有一種潛意識,催動他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前面伸過去,而在他伸手的同時,山頂的天靈教徽也很配合地慢慢飛過來。
他心裡好像突然就氾濫起了一股對於前方世界的渴望,渴望一生都只有喜樂,從來不會有煩惱和痛苦,他越來越覺得那些無論到哪裡,無論何時都會笑著的人們才是他追求的模樣。
天靈教徽已經越來越近,他的手也越伸越前,那些笑著的人也笑得越來越…燦爛。
王梓卻突然腦子裡一動!
他以前好像見過這些情景,那些笑的人,有沒有真正快樂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笑得太多,容易得咽喉病…
他想起了那時在菩提的“七情永珍”陣法裡的情景:那個失去父母不知道悲傷的人,那個被蛇咬了卻永遠都會繼續讓蛇咬下一次的人,那個被眾人無視甚至是作為取笑工具的水裡小女孩。
永遠不知道失去父母的悲傷,也就沒有心存感恩的人。
永遠不明白自己身上的痛苦,也就沒有心念改變的人。
永遠不明白別人身上的苦楚,也就沒有心願善良的人。
…
視野中的天靈教徽已經離王梓越來越近,王梓已經可以分明觸到教徽的邊緣。
“來吧,異教者,觸碰它,從此後你也就是天靈正神的僕人!”主教繼續啟發。
王梓心裡的那股對於“完美世界”的渴求似乎還在增長,但他心裡的理智裡也有一股難以忽略的意識在萌發。
他心裡的兩道意識在相互拉扯,他的手也就伸出去地越來越慢。
“放棄抵抗,融入一切都只有極樂的世界吧…”主教高唱起歌來。
“王八蛋…”在這歌聲中,王梓突然咒罵起來:“我可不想沒良心,你這套…貧了!”
主教的歌聲還在繼續,王梓卻突然覺得這歌聲越來越難聽,就好像小時候聽別人說:“我永遠最好,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我…”
啊呸!
此時王梓的自我意識終於開始佔了上風,他感覺到天靈教徽開始停住,並好像有後退的跡象,他的手,也能開始根據自我的意識開始使用了。
他嘗試使用自己的意識慢慢地將手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