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
在出發之前,王梓坐在臺廊上,問菩提祖師,他以前從來不信自己會是萬中無一。
聽了他這個問話,菩提祖師笑了一下,隨後舉起拂塵,開始指引:“天地無極,世成永珍,有得法者,有不得法者,不得法者生於世間,大抵就如這萬林之秋葉,隨風而染,終至於塵盡…”
王梓隨著菩提祖師的拂塵看過去,就看到了一片紅林。
如今時節已是深秋,秋風瑟瑟,萬木盡皆染色,落葉也隨時將紛紛入土為塵。現在顯現在他面前的,是世間落葉於生死之際的一片燦爛。
而遠處的長天流雲高山,襯托著這一片生與死的界限,王梓感到了世間的註定與無常…
“但…”王梓還在沉思,但是菩提祖師已經打斷了他的思考,繼續說話:“也有如松柏之葉,長青而存,並非松柏不死,而是其生與長秋而合,或葉如針織,或身為幕簾,才得身存…”
王梓跟隨祖師的拂塵,又看到了高山上的松柏,松柏葉如針,層層濃密,正是有對抗陰寒的奇效。所以在無數林木之中,青翠的松柏就成為了深秋裡的另類。
“北洲兇險,尋常人若不得其法,即使是為師我,也是難近不合之物,而你…”
菩提祖師說到這裡,話鋒又是一轉。
“而你卻身有二心,又得我平常心法,或可一試…”
菩提祖師說完這話,就停下來,看著王梓,讓王梓自己體會。
但王梓表示自己暫時理解不能啊…
畢竟菩提祖師繞了這麼遠,又是講世人中不得法的人就如落葉,又把自己比喻為秋風中的松柏,但是王梓卻並沒有體會出來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
除了…自己擁有一體二用神訣和低等幻術免疫。
而至於“平常心法”,他也就只是入了個門,因為菩提祖師平日裡就“平常心”,“平常心”來著…
“你覺得怎麼樣?”趁著菩提祖師沒有說話的間隙,王梓問了問他體內牛皮道長的魂魄。
牛皮道長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這次你出發的地點是北洲,北洲是帝江盤踞之地,而你也 知道帝江是混沌靈識之主,恐怕北洲的妖魔就和這些混沌意識有關…”
王梓:“這不會是直接要我們去對付帝江吧,那我們可能就會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了。”
牛皮道長:“應該不會,按說此時世間混沌未成,帝江還未清醒,而且你身為他的小弟子,如此前去送命,也不符合他的慈悲身份吧…”
王梓:“不行,我還是得問一下…”
等到王梓和牛皮道長商議完畢,菩提祖師也就正好將頭轉向他,他們的眼光瞬間就碰在一起…
看著菩提祖師那雙笑眯眯、閃亮著一種難以理解之光的眼神,王梓突然覺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有話就問…”菩提祖師打破沉默,不過他還是一樣笑眯眯地看著王梓。
這種情況下,王梓覺得自己有些忐忑,但還是問出了聲:“不知道師父讓我去北洲,是作何打算?弟子聽聞…北洲有無數妖魔,弟子法力低微,恐怕不能降伏…”
“你現在當然不能降伏…”菩提祖師一揮浮塵,神秘地對王梓說:“所以我也不是讓你去降伏妖魔,而是…”
“而是讓你去取一件寶貝…”
“寶貝?”王梓聽到這裡就開始皺眉頭:“師父你寶貝還不夠多麼?還要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