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這可得看你本事了!”黃心陶一邊狂跑一邊擦汗一邊心裡沒底地念。
——於是,現場就只剩下王梓和菩提祖師了。
但菩提祖師自從剛才表演開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只是默默地碰著桃在那裡站著,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表情。
——或許真的是被王梓和黃心陶的拙劣表演給震驚了吧。
王梓突然發現他們的計劃非常粗糙,粗糙到簡直讓事後的他汗顏淚目。
但是目前菩提祖師在前,好死不死都得上了。
“道長,為何深夜來我桃樹前?還被人冤枉偷桃?”王梓上前舉手問到——這句話也是黃心陶和他自己精心準備的開場白,先宣誓主權:這桃是我的,然後暗地裡說菩提祖師偷桃,如今人贓俱獲,開場就讓菩提祖師處於劣勢。
“只不過不知道這菩提祖師會不會跟剛才一樣不說話呢?!”王梓心裡一陣忐忑。
他這話說完,對面的菩提祖師還是隻睜著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沒有說話。
此時月黑無風,王梓只覺得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自己的冷汗已經快把後背都打溼了。
“你說這桃是你的?你說我偷你的桃?”
——這一聲話如飢渴了幾天卻碰上了大池塘,王梓的一身冷汗終於停止了,因為,菩提祖師終於開始說話了。
王梓鬆了一口氣:你說話就好,否則真是戲就沒法唱下去了!
王梓出完氣,隨後繼續按照臺詞走:“這桃樹是我去年種下去的,我每天挑水施肥,驅趕頑猴,好不辛苦,不過道長你仙風道骨,能看得上我這區區一個桃果也是小道的榮幸。”——宣誓完主權,就該訴苦了,而且順便吹一遍菩提祖師。
“那我這不算偷,算拿咯?”菩提祖師繼續發問,說這句話時,他眼裡閃著一股笑意。
王梓一愣——這句話在原劇本里可沒說考慮過啊,這菩提祖師借坡上驢說他不是偷是什麼鬼?你就沒有一點慚愧感和虧欠感嗎?
該死,神仙怕都是些老人精!
王梓正在心裡忐忑,這時候牛皮道長適時插話了:“他現在想避重就輕,我們要抓住機會,乾脆,你就死撐到底,他無恥,你就比他更無恥!”
王梓:“怎麼說?”
牛皮道長:“我說你跟,咱們今天就跟他鬥鬥法!”
隨後牛皮道長就開始說話,但他說的菩提祖師自然聽不見,於是王梓就重複一遍說出來。
“道長,你說拿便是拿好了,畢竟道長有通天法術,你怎麼都是說得過去的。”王梓說到。
菩提祖師這時候笑了,王梓都覺得他笑得像個為老不尊的老頑童:“那你還是覺得是我偷了你的桃。”
王梓說:“自然不是,只是這桃也不能再長得回去。”
菩提祖師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捉摸不透的笑:“好,聽你口氣,還是捨不得這個桃,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再長回去。”
王梓、牛皮道長:?
菩提祖師笑了一下,隨後手中拂塵一揮,他手中的桃就平空飛起,重新長到剛才那點枝丫上,就跟沒摘下來那會一樣。
隨後菩提祖師又向上吹了一口氣,桃樹上所有的桃都慢慢變大,最後,剛才那顆大桃竟然看起來就是最小的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