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就想說這個,那我走了。”
“唉,這絕情的模樣還是一如往昔呢……誒你還真走啊,有孤星的訊息你也不聽啊?”成妤本來還想調侃兩句,結果見著玉凌轉身,趕緊從木梯上站起來,一臉幽怨之色。
“孤星?”玉凌心中一動,表面卻平靜得波瀾不驚,“什麼訊息?”
“當然是關於你的訊息嘍。”成妤漫不經心地走下樓梯,笑意盈盈地道:“雖然他們不太信任我,但沒辦法,現在在煉火宗,就屬我的地位最高,所以我還是旁敲側擊出了一些事情。”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狹長的丹鳳眼瞄著玉凌,卻不再繼續下文了。
玉凌也懶得跟她斤斤計較,直接將白光抽離出一縷,再次幫成妤調和了水火不容的隱患,他發現原本涇渭分明的天火訣和魅月術居然有了相依相存的趨勢,像是共屬於大道之下,漸漸地要融為一體。
如果他加把力的話,成妤從今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兩者的衝突。
但玉凌可不想失去制衡她的最大利器。
“現在可以說了麼?”玉凌冷淡地道。
“看在你這麼幹脆的份上……”成妤笑著靠近了些許,壓低了聲音,頗有些曖昧地道:“首先,孤星好像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玉凌設下幾層隔音屏障,不動聲色地離成妤遠了一些,問道:“你從哪看出來的?”
成妤嬌媚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也不再自討沒趣:“我要是說直覺你肯定不信,但確實就是一些看似尋常的蛛絲馬跡。最關鍵的是,煉火宗買來的那幾個祖星修者……都知道你的身份啊。”
她彎起眼眸笑了笑,像個成了精的狐狸:“你說是不是,十七域的第一天才?亙古未有的三大體系兼修者?”
玉凌心神一沉,但並沒有感到驚慌失措,因為他當初去煉火宗用的就是真名,暴露身份也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那個時候失去了玄力和靈力,玉凌已經沒辦法改頭換面,而且還容易被煉火宗發現不對勁,所以他乾脆就那麼混進去了,誰想到後來會招惹了孤星,還意外收穫了正陽訣,從此只能以雲承的身份活動。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玉凌定了定神,決定問點切合實際的東西。
“知道的人可真不少呢,有個祖星的修者姓萬,貌似和你有點小仇。當幻靈族染指北境後,裴天令曾召見他們,詢問關於祖星的事情,那名急於立功的祖星修者自然就提起了你。人啊,真是嫉妒心和報復心強的動物,他自己闖天炎魔獄連五關都過不去,看著你的名字高高掛在上面,鬱悶得都快走火入魔了呢。”成妤幽幽地道。
玉凌頓時想到了金域萬家,只感覺某些陳年舊仇真的是陰魂不散……
“所以,基本上宗門高層都知道了你的身份,若不是北度現世,恐怕他們又要開始全境範圍地搜捕你了。”
成妤繞著一綹青絲,風輕雲淡地道:“後來我狀似無意地詢問孤星,有沒有關於你的訊息,他們的回答極其含混,只說你肯定還在北境。‘肯定’這個用詞讓我覺得很微妙,他們怎麼敢肯定你沒有跑去東境西境甚至是南境呢?”
“而且作為手眼通天的第一大情報組織,他們在煉火宗又不止我一個眼線,肯定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而你的百蠱星又並非無孔不入,有太多的人會讓你暴露。事實上流蘇閣售賣的那些東西,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懷疑,只是大家最多猜測你手下收攏了不少祖星修者,卻沒有意識到你也是從祖星出來的。”
“所以親愛的小魂師,你現在就站在懸崖邊上,只要有人無意間捅破了最後的那層窗戶紙,你的一番心血就全完了呀。就算你能打得過一位不滅境強者,但你要面對的恐怕是全北境的壓力啊。”
成妤見玉凌沒說話,便繼續道:“最後一點,孤星還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等到通神靈鑰現世之後就趕緊離開太燁星淵,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什麼任務?”
“讓我等到海家的人來了之後,假裝為了搶奪寶物和他們幹一架,然後把那幾個祖星修者不著痕跡地‘送’給他們當俘虜,這事兒看似莫名其妙,但我總覺著跟你脫不開關係,你說人家該怎麼辦才好?”
“那你假裝送不出去不就是了,能拖延一次是一次。”玉凌皺起眉頭,總感覺孤星在背後謀劃了一個很大的局。
而他就是被網羅在局中的棋子,只能被動地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