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之間,玉凌來不及轉身迎敵,只能猛地向旁邊一讓,險險地躲過一篷暴雨般的暗器。
當他重新站穩腳跟的時候,一道明媚如烈陽的光束便從頭頂上方朗照下來,剛好將他囊括在內。
這光芒沒有任何殺傷性,反而還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玉凌的魂力似是受了極大的滋潤,若非道原訣的限制,此刻定然能一鼓作氣突破到塑魂境去。
“雲先生不要激動,我這人就是好奇心強了點,想弄清楚你一個破玄武者是如何能殺掉金剛境高手的,現在總算是有了個合理的答案。”田羲容放下玉簡,明眸如秋水,閃動著盈盈異彩。
玉凌沒有答話,只是沉著臉回頭一看,發現原本跟他同行的宮凝水已經不見蹤跡,只有一個看不出修為深淺的老者如殭屍般佇立在門口。
“田閣主這是何意?”玉凌雖然早就料到此行會有風險,但沒想到田羲容一上來就帶走了宮凝水。
“雲先生應該知道我沒有惡意,否則的話,剛才等著你的就是連串的殺招陷阱,然後我就可以提著你的腦袋去見李應桐,順便弄點賞賜什麼的。”田羲容笑吟吟地說著,特意在“賞賜”二字上加了重音,顯出幾分譏諷。
“我若非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見田閣主,即便如此,你也仍是不放心,要將你的助理牢牢控制在手裡?”玉凌冷聲道。
田羲容微嗔道:“別說那麼難聽,我這也是對她的保護,畢竟咱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關係甚大,金剛武者都可能丟了性命,難道你捨得那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再次遇險?”
玉凌不再多說什麼,因為田羲容已經堅決地表示出,她是不可能把宮凝水還回來了,除非這件事能有個結果。
“真抱歉,我好像把事情弄得有點僵,不過還望雲先生體諒一二,畢竟人家可是帶著身家性命去賭博,總要小心再小心,容不得分毫差錯。”田羲容幽幽地道,那楚楚可憐的神情分外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說正事吧。”玉凌不為所動。
田羲容瞥了眼門外的老者,對方便心領神會,關上門後又開啟了隔音結界,如木樁般守衛在外面一動不動。
“我想我們應該彼此加強一下信任,不然雲先生怕是不願參與我的計劃了。”田羲容輕輕一笑道:“我不會去追根究底你為什麼兼修兩大體系,那是你自己的秘密,我只想確認一下,如果你全力施為,能對付得了金剛境後期的高手嗎?”
“我想知道田閣主的‘對付’是什麼意思?”玉凌淡淡道。
“就是不求擊殺,短時間內能拖住對方。”田羲容微微一笑道。
“那應該沒問題。”
“如此我便放心了,不過也不能讓雲先生白白忙活,咱們應該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不然的話我可沒有太多時間停留在相互試探的環節。”田羲容輕輕敲著桌面,若有深意地笑道:“雲先生來到逢邦星,究竟想要什麼?”
“田閣主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好吧,我可以理解你的謹慎,你問吧。”
玉凌緊緊地盯著田羲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李應蒙是不是在你這裡?”
田羲容笑容不變:“雲先生果然從凝水那裡知道了不少東西。”
“所以田閣主是預設了嗎?”
“沒錯。”田羲容回答得很爽快。
“那麼,你是為他辦事,還是為你自己?”玉凌緊接著問道。
田羲容眨了眨眼睛:“雲先生,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玉凌沉默了少頃,很直白地道:“我要打通西境通道,這對閣主而言也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田羲容眸光一閃,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哈,看來我還是小看雲先生了,這麼說,定深星和百蠱星都已經落到了你的手裡?”
“差不多。”
田羲容玩味地道:“雲先生就不怕我把你扣在這裡,再將那兩大星辰搶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