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慕容心兒的言辭能不能說服大澧國女王,至少安世生是真的心動了。
出於安全考慮,慕容家留了幾個人在外界,其他人則跟著安世生來到了大澧國都城。
總體來講,這是一座讓人感覺很舒服的城市,街道建築錯落有致,人群既不擁堵,也不過於冷清,街邊百花錦簇、綠意盎然,或濃或淡的香氣縈繞不散,雖沒有金碧輝煌的奢華,但卻讓人從骨子裡感到安寧舒緩。
即便是王宮也不以華麗為尚,而是以清新脫俗為主調,爬山虎覆滿的城牆腳點染著淺淺的青苔,青白色的磚瓦映著純澈的蔚藍天光,簷角纏繞著開滿紫色小花的藤蔓,鮮亮的顏色讓人目不暇接,處處是自然的生機與芳香。
“我們先去燕花殿候著吧,女王陛下很快就會來的。”安世生在前頭領著路,步昕棉則安靜地走在他身畔。
眾人點點頭,一路欣賞著美景,很是自在愜意。
來到燕花殿坐下後,便有一行侍女挎著花籃款款走入,一邊走一邊灑下粉白色的花瓣,還往眾人身上噴了一些香霧。
周傲柏渾身彆扭地想躲開,步昕棉卻柔聲解釋道:“這是我大澧國的習俗,以花和香為傳承,而面見母皇陛下之前,按理說得進行一番花浴,可考慮到諸位不是我國子民,便一切從簡了。”
周傲柏只得按捺性子乖乖坐在原地,但實在沒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感覺在這大澧國待久了,非得嗅覺失靈不可,這裡處處都被香味所覆蓋,他已經忘記正常的空氣是什麼味道了。
“小安安你怎麼受得了……”連歸雲也忍不住給安世生傳音道。
安世生面無表情地道:“習慣就好。”
“真可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等這次事情結束了,就帶著你老婆去外面浪浪?世界這麼大,不能老窩在這裡嘛。”歸雲攛掇道。
“恐怕女王陛下不會放我們走。”安世生嘆了口氣,他向來都不是個安分的人,自然也希望去別的星辰看看。
“你去勸勸趙宮主,讓他從了女王陛下,然後他倆卿卿我我,你們不就可以趁機開溜了?”歸雲眼都不眨地出了個餿主意。
安世生遲疑地道:“這樣……不太好吧?”
“我覺得非常可行啊!要不待會兒你家趙宮主出來,咱們觀察一下他和女王陛下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再做決定怎麼樣?”歸雲嘿嘿一笑。
安世生摸著下巴,不禁陷入沉思。
閒聊中時間很快過去,隨著門外的一聲聲“女王駕到”,安世生趕忙給眾人使了個眼色,當先迎上去行了一禮。
殿內的宮女嘩啦啦跪了一片,不過玉凌等人並非大澧國子民,所以只用進行一些簡化的禮節便可。
只見大澧國女王頭戴王冠,拖著長長的裙襬緩緩步入殿門,她的容貌並非絕美,但卻自有主掌生殺大權的王者威嚴,從那炯然有神的眸光便可看出,這是個極為強勢的女人,似乎天地萬物在她眼中都不值一談。
大澧國女王環視一圈,向步昕棉和安世生微微頷首,隨後便坐在了高高的王座上。服侍她的宮女趕忙將她的裙襬鋪展在地上,往下俯瞰的話就像一朵盛放的燦金仙蓴花,也即是大澧國的國花。
玉凌一眼便看到,女王身後的侍衛群中赫然站著趙石壑,他雖然神色如常,但細看的話,眉宇之間卻透出幾分無奈。
玉凌難免有些感慨,世事造化果然奇妙啊,誰曾想,身為十七域跺跺腳便會地震的暗旋宮宮主,趙石壑居然碰上了如此離奇的遭遇,或者說豔遇?不過此事是福是禍,恐怕只有趙石壑自己才能評判。
大澧國女王淡淡地望向慕容心兒,語氣森寒:“聽說你們有天大的秘密要當面稟告給本王?如果被我發現,你只是信口開河,那本王說不得只能將你們變作王宮裡的花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