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已。
玉凌強壓下體內的灼燒感,也嚥下了湧到喉嚨裡的鮮血。
雖然渾身血液都如要燃燒殆盡,但玉凌反而被激出了骨子裡的那絲狠勁,只要他還有一絲一毫的力量,他就絕對不會放棄。
古荒訣已經衝到了兩百周天,炙熱如盛夏的烈陽。
那股“剛”的血脈之力頓時如春日復甦的嫩芽,在極短的時間蓬勃擴大,漸漸壓制住了肆虐的紫湮散。
這一刻的玉凌,就像是從遠古洪荒而來的兇獸,充滿了霸道絕倫的暴戾氣息。
連凝墨刀也在嗡嗡震顫,彷彿被喚醒了沉睡的魂靈,渴求著廝殺與鮮血。
紫秉元猶疑不定地看著渾身氣息大變的玉凌,眼中掠過一絲震驚和困惑。
這種力量……真的屬於元靈族嗎?
還沒等他思索出一個答案,玉凌已經如猛虎出山般直衝過來,漆黑的凝墨刀在夜色中一閃而逝,眨眼功夫便迫近了紫秉元身前。
紫秉元神色一凜,竟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待得長刀穿透,他才破碎成紫色的瑩流,一點一點消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玉凌也毫不猶豫迴轉凝墨刀,砍向了身後的虛無。
“當!”
虛無中猛地鑽出一尾幽紫色的游魚,如鬼魅般向玉凌鑽去,但卻被凝墨刀拍蒼蠅般擊潰成了點點碎末。
但這只是個開始,玉凌像是身處在海洋世界,無窮無盡的游魚環繞著他,悍不畏死地發起了衝擊,敵得過沙場上的千軍萬馬。
“嗡——”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形的魂力浪潮,如燈籠般的魂符光影幽幽飄蕩而來,其中盪漾的全都是最精純凝鍊的魂力。
玉凌的魂海頓時大浪滔滔,縈稱很不給面子地縮到了白瓶底下,根本沒有幫玉凌抵擋的意思。
畢竟它又不是防禦性的魂器,所以縈稱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無恥。
只有高懸的月牙放出濛濛光輝,吃力地阻擋著如潮水般的魂符,但紫秉元本就是幻靈族人,他怎會在最擅長的領域輕易被阻擋?
魂符與游魚幾乎充斥著整個天地,成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異象和奇景,要不是紫秉元將這片區域隔絕開來,估計整個雲龍皇城都要被改天換日。
玉凌眼見藍夜領域已經被壓迫到了極致,索性收回了所有靈力,整個人如夜幕下的一縷微風,輕飄飄地消失不見。
身為凝血武者,他又何必傻傻地呆站在原地和紫秉元硬碰硬?
玉凌調動了所有潛能,整個人快到連殘影都沒有留下,就在這百米範圍內急速騰挪閃躲,比那些游魚還要如魚得水。
幾秒之後,他已經徹底擺脫了紫秉元的魂念鎖定,整個人如隱形在夜色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外露。
收斂了靈力波動的古武者,本就是這個世上最高明的刺客,哪怕是魂力也休想捕捉到他們的影蹤。
玉凌貼著簷角一閃而逝,目光輕輕瞥過那些茫然漂浮的游魚,開始急速運算紫秉元所在的方位。
憑著那魂力流轉的蛛絲馬跡,他很快抓住了線索,並且在短短的時間裡順藤摸瓜,得到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就是現在!
玉凌捏出一道寂世之光的印訣,斜斜地沒入夜空,將那些游魚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而他本人卻驚鴻一閃,幾乎如瞬移般出現在了半空。
握刀,橫斬!
半月形的刀光如同一道寂滅的暗影,凜凜然凌駕於天地之上,充滿了無可匹敵的霸道兇悍。
紫秉元的身形不得不在紫光中浮現而出,衣袍上血跡斑斑,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你……”他滿臉驚愕,似有些不敢相信玉凌竟然能傷到他。
然而還沒等他說出第二個字,玉凌又已經消失不見,速度完全超出了紫秉元的魂力鎖定極限。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