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受之傷太過嚴重,又流血過多。睡夢中的星月又再度經歷了高燒,渾渾噩噩之間,很多往事又不斷湧入夢境。
再度睜眼只是,眼前已經是昏暗一片。
不過星月卻清清楚楚的看得見周圍的景物,想來已經是時至天黑。
剛動了下身體,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蓋上了一床被子,發燒的腦袋上敷著的毛巾也還微微冰涼。
一股淡淡的幽香縈繞在身邊,星月扭頭向右邊看去,果見凝霜正坐在自己的床邊,手扶著下巴,微微打著盹。
凝霜漸漸睏倦,腦袋也慢慢從手上滑落。忽然向前一跌,再度轉醒。伸手剛想查探星月是否還在發燒時,卻看到星月已經醒了。
凝霜唯一遲疑,還是伸出右手在星月臉上摸了一摸,道:“燒還沒退,你再多睡會吧。”說罷去過他頭上的毛巾,在旁邊浸滿冰塊的水盆裡擺了擺,又再度放到了他的頭上。
觸體冰涼,星月只覺得燒得昏昏漲漲的腦袋一陣輕鬆。
“你一直在照顧我嗎?”星月心中一暖,忍不住問道。
凝霜點了點頭,還是那樣冷冷的說道:“恩,我說過要一直照顧你的,絕不會食言。”
完了,她果然很生氣。星月心中哀嘆想著。
又過了很久,期間凝霜一直在幫他換毛巾、檢視傷口、端茶送水,照顧得極為貼心。只是和行為不同的是,她始終沒有透露出任何一絲的關懷情緒。
星月再也忍耐不住,開口問道:“那個賭徒到底是什麼人?你告訴我吧,我可以幫你,也能幫他。”
凝霜一呆,心裡掙扎了半天,最後還是冷冷道:“不用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那你也不要再管我了。”星月怒道。
“不行,我說過要照顧你。”
星月抓狂道:“姐姐,咱不能不講道理吧?我要管你,你不讓。反而要一直照顧我?”
凝霜秀眉一挑,看到星月糾結的表情,忍不住哧的輕笑了一聲道:“就不講道理了,你能拿我怎樣?”
星月自被子中伸出一隻左手道:“你不是要照顧我嗎?現在我的左手發燙。”
“我再去取一條毛巾。”
“不用了。”星月伸手抖了抖道,“你的手就很涼,握著我就行了。”
凝霜想也不想,伸手便握住他的手掌。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甩脫星月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星月看到凝霜臉上現出了紅暈,一副為難的表情,得意道:“怎麼了?不是號稱要做我的妻子嗎?牽著手都不肯?”
本來是調笑,哪知道凝霜卻甚是鄭重的說:“你救我,我以身相許自是合情合理。可你……你……如果只想對我輕薄……卻也……不能這麼早就……”
說話吞吞吐吐,顯然想不到合適的措辭去說明此時。
星月嘴角一陣抽搐,乾笑兩聲道:“那個……你該不會認為我只想佔你便宜……所以才……”
凝霜輕咬著嘴唇,並不答話。
星月再度抓狂道:“天地良心啊!我真沒往那方向想。就算有想過,那也只是想想而已,絕對沒有付諸行動啊!不握手就不握手,你別把我當成個流氓就好了。”
凝霜低聲囁嚅道:“還說沒有,那天晚上你就……”
說著臉上更加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