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蟒的靈魂進入身體時相似,星月身體一陣劇痛,但這都只是一瞬間的事。
再度睜開眼,自己又出現在那個初次遇見蟒的石洞裡,眼前的蟒正瞪著血紅大眼看著他。
一時之間,星月不知身在何處。彷彿是在這石洞中從未離開,又彷彿是剛才還在與卡爾鏖戰。
蟒可探查星月心思,解釋道:“你七魄不穩,被那鬼族佔了身體。此時那鬼族正在以你之體與別人鏖戰。”
星月一臉失落,癱坐在地。不久前星月還在為那所謂的計劃沾沾自喜,然而現在則隨時有被人殺死的風險,還是在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
心中鬱悶至極,星月隨口埋怨道:“剛才你提醒了我那麼兇險的一招,為何那鬼族意圖要附我身體之時沒有事先提醒呢?”
蟒雙眼不動,直到把星月盯心中一陣陣發毛才到:“我本以為此等弱小的招數對你不起作用,此時才發覺你並不懂得控制體內七魄。”
雖然不甚懂得七魄的含義,但星月也從書上看到過,鬼族侵佔人體亦是透過七魄來完成。呆坐半晌,懊悔無比。
蟒忽然道:“你雖不懂如何控制體內七魄,但你靈慧的天生強大也可生出反抗之力。”
這句話玉蛛曾經也對星月說過,星月不解道:“既然如此,怎麼還會被鬼族佔據身體?”
“靈猿決。”蟒道,“這一式太過霸道野蠻,雖可暫時增強你的實力,但反噬卻極為兇殘。”
星月想起自己將靈猿決發揮到極致那兩次,都有過很恐怖的經歷,頓時覺得一陣後怕。
蟒接著道:“我自你記憶中得知,此法乃是妖族所創。‘放棄潛藏之力,發揮現有之力’云云原本可笑至極,但若出自妖族之口,卻也想得通了。此族弱小已極,本就毫無潛力,自然會說出這種荒唐話。”
說罷開始詳解起了其中緣由。
天衝,靈慧,氣,力,中樞,精,英。
這七魄宛如體內七條奔流不息的小溪,溪中之水便是勁力靈力的來源。以勁力為戰,源於力魄;以靈力為戰則源於氣魄。
溪水的源頭,便決定了此人的潛力如何。源頭若是一即將枯竭的湖泊,那再怎麼修煉也是枉然;可源頭若是奔流不息的大海,適當的修煉亦可事半功倍。
星月的靈慧、天衝、中樞三魄皆是擁有大海一樣的源頭,但卻不懂修煉的方式技巧。
七魄雖各有效用,卻各自相連,密不可分。若一魄衰減,其餘六魄皆會相助。
而那靈猿決則像是將那力魄中的力量一股腦全部拿出,致使其餘六魄也變得虛弱無比,因而才被鬼族乘虛而入。
星月這才聽得有所領悟,忽想起一事問道:“妖族天生三魂五魄,鬼族與神族也只有二魂五魄,但為什麼他們都這樣強悍?”
“強悍?哼!龍族比之它們如何?卻也還是要以人形修煉。天下九族,唯獨人族三魂七魄齊全,若想有更深造詣的必然都要將三魂七魄練至極致。”蟒語帶不屑,星月還是第一次從他語氣中聽有情緒的存在。
輕嘆口氣,星月盤膝坐下。此時若想再回自己體內,便必須從這靈慧之魄下手。
蟒道:“好,我與你已是命連一線。若你死去,我亦是魂飛魄散。既然這樣,我便教你習練七魄的法門。”
星月大喜,急忙閉目凝思。
覺天地之音,覺萬物之靈。知其前後,知其始末。如目窺探,如耳傾聽,如鼻嗅,如體觸。
在這一刻,星月心中一片寧靜安詳。與習練靈猿決正好相反,修煉魂魄便似要體察萬物,察覺到萬物之心,萬物之靈的同時,化為己用。
一道溫熱的氣息自體內換換流淌,甚是舒服。此股熱氣在星月體力轉了數十圈,最後匯聚於胸腹之間,丹田之側。
熱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極陰極寒之氣,亦開始繞著星月體內快速流淌。
寒氣愈發強烈,在運轉近百周後也不見停頓。星月難受異常,多次想睜開眼睛,也多次想運氣體內的勁力與之抗衡,但都被蟒以言語攔住。
寒氣未除,不知何處竟又生了一股可帶來劇痛的勁力。身體被這兩股高速旋轉的勁力所佔據,又疼又冷極為痛苦。
星月心中一狠心,不再理體內不斷執行的疼痛,而是繼續去以身體的感官去察覺天下萬物。
如同這樣的情況不知過了多久。
猛然間,一道透骨而來的劇痛將星月擊醒。和那股帶來體內疼痛的勁力不同,這股疼痛是自肌膚傳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星月再也忍耐不住。雖然這種體外傳來的痛楚不如體內痛楚那樣難受,但這瞬間的轉變也讓星月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