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特微微搖著頭道:“此翻話太過匪夷所思。如若說那欺騙你的兩人為的是錢財,那怎會將天夢劍如此貴重的物品用來掉包?”
星月情急之下,也順口說到:“或許那叫雨荷的騙子不識貨罷了,我怎知道那麼詳細,反正這劍絕不是我偷的!”
格瑞特看到星月有種急火攻心的勢頭,微敢詫異。一般來說,被當眾識破謊言的人,會表現得很是怯懦。可星月卻是表現得十分憤怒,而且似是在強壓怒火。
格瑞特雖老,但卻並不痴傻。想起剛才發生的種種,斜眼瞟了一眼遠處的多爾,心中知道此事並非這麼簡單。
“慢著!”院長博斯猛的衝到了星月前面,用充滿殺氣的語氣問道,“你剛才說那女騙子叫什麼?”
星月絲毫不在乎博斯的兇猛氣勢,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回應道:“雨荷!”
“咦,是否有人在呼喚我?”人群之外,忽然傳出來一聲好聽的女子聲音。
群人分散,一個身著華服,秀美無比的女子緩緩向著場中央走來,天真的笑容之中,兩隻眸子輕輕閃動,似是充滿疑問。這女子正是雨荷。
“雨荷?”星月心中大喜,快步向著雨荷奔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道,“你別再想跑!”
說著將她拉到大堂中央道:“這就是欺騙我那個女騙子,就是她將長壽木劍和天夢劍掉包,想嫁禍於我!”
“放開她!”博斯聲音變得極為冷峻,似是在強壓怒火。
星月握住雨荷手臂的時候,才發現她有著微微的掙扎之力,感覺到她並非是前幾天表現出的那麼柔弱,於是搖頭道:“不能放,這女子應該會武技,若是被她逃了,我還怎麼和她當眾對質?”
雨荷臉上掛著一幅痛苦的摸樣,此時看到博斯,用略帶哽咽的聲音道:“爹爹,救我。”
“想挾持我乾女兒當人質也就罷了,還汙衊她說她是騙子?哼,做得好!做得好!”博斯怒極反笑,一腳踏出,將地上的長壽木盒給踏壞成了碎屑。此等勁力,實在是駭人無比。
星月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以為自己認錯人了,便急忙將雨荷放開。自己退後兩步,再細細打量著雨荷。
雨荷在脫離了博斯的束縛之後,便撲入了博斯懷中,放聲大哭起來,顯得極為嬌弱無力。她的神情表現得極為惶恐,而且偷眼看向星月的時候顯得非常恐懼,彷彿看到了怪物一樣。
星月看她眉梢眼角,都與雨荷極為相似,怎的自己會認錯人?然而當星月看到雨荷痛哭這種,嘴角間泛起的微微冷笑,星月便徹底明白了這件事。
自己原本以為這雨荷只是想要盜劍的騙子,卻哪裡想得到她是為了嫁禍自己?在大街之上的掉包並非是假木劍換真木劍,而是用天夢劍去換真木劍。這掉包計原本是想讓星月拿著長壽木盒獻給塞納,而自己明明一度已經識破對方的詭計,卻依然落得現在這百口莫辯的下場。
星月真的惱恨自己,為何當初要自作聰明的認為這萬壽木盒之中並非什麼值錢貨,為什麼不當時將那長壽木盒開啟看看。
然而此時,再後悔什麼的都已經晚了。
“來人啊!”博斯高聲呼叫,話音剛落,一堆身著鐵甲鋼盔計程車兵便從門外進來,博斯指著星月道,“將這偷盜皇室寶物的盜賊給抓起來!”
這一下變故實在是大出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剛才明明還是最為出風頭的年青一代的傑出人才,然而此時卻要變成身負罪名的階下囚徒。
對這一切極為震驚的,當然還是星月的一眾好友,以及星月的未婚妻凝霜。
凝霜自打剛才開始,便很想出去替星月辯解,卻被一旁較為冷靜的怡姍所阻攔著。心柔早已急得哭了,卻也被旁邊的龍靈拉住了手,不斷低聲勸她此時不能強出頭。
怡姍、吉奧、若雨、龍靈幾人都看得出,星月是遭人陷害。此局佈置得極為嚴密,而且最為棘手的一點就是,星月以及觸怒了城主。若是此時貿然出頭,不但不能幫到星月,卻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不過,當星月一副頹然的神情站在那裡,被兩個士兵給鉗制著雙手的時候,凝霜便再也忍不住,衝了出去。跪在塞納面前的同時,泣聲求道:“爺爺,你救救他。他絕不會做偷盜之事。”
“不會?呵呵。”多爾充滿戲謔的一笑,對凝霜道,“物證擺在面前,而他編造的謊言又不攻自破。直到現在,你卻還是這般維護於他?哼哼,果然如同琴風一樣,對自己的男人忠貞不二。”
這話表面上是在罵凝霜,實則卻帶上了琴風,那便等同於在罵塞克爾家族。多爾早就看不慣塞納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因而得到此機會,當然要藉機羞辱一番。
塞納一張老臉早已被氣得鐵青。他也並非多痴傻之人,而且對星月的為人也是看得極為透徹,哪裡會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不過此時如果強行給星月出頭,那必然要惹怒博斯。他畢竟是一城之主,如果真的鐵了心要和一個人過不去,那麼即使是塞納,也無權去幹涉。
看到自己心愛之人被當眾羞辱,星月原本已經有些自暴自棄的情緒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剛才自己被願望還要強上千萬倍的憤怒!
自己受盡屈辱也就罷了,還要惹得自己心愛之人受苦。星月此時的怒火彷彿要爆裂開一樣。
“吶,交給你了。”星月猛的閉上雙眼,將自己的思維全部沉入自己的意識深層。
星月知道此時自己的情緒已經徹底混亂,根本處理不好眼前此事。唯一的指望,就是意識深層裡那個不為任何事所動搖的自己。
再次睜開眼睛,星月的神情之中已經不包含任何憤怒屈辱的情緒,取而代之的竟是嘴角掛著的一絲微微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