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入室內,格瑞特隨手召喚了個雷球照亮了周遭。
來到屋子中間的大桌之旁,格瑞特在桌子上一拍,咔吧一聲響動,桌子中央彈起了一個暗格,天夢劍便安安靜靜的躺在暗格之中。
“看夠了吧?”格瑞特幾乎在暗格蓋子彈開的一剎那,便揮手將暗格再度蓋上,說著便熄滅了雷球,用手推著兩人遠走。
“哎哎,怎麼就看一眼啊。”
“對啊對啊,我們還未看夠。”
幾人遠去的聲音之中,白烏心中也是一陣歡喜。這下直接知道了天夢劍的所在,那便不用再費力尋找了。只是現在最為棘手的是桌子下面那個女人,光瞧這高明無比的隱藏之術,便知道此人極為不簡單。
正當白烏正在躊躇如何對付桌下人只是,那女子的身形已經開始移動。她動作極快,在白烏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便丟下了兩粒鵪鶉蛋大小的藥丸。
藥丸觸地的時候砰砰兩聲輕響,從藥丸之中冒出了一股極為濃烈的煙霧,瞬間就將半個屋子都給徹底覆蓋。
如果這女子只有一個人,想要偷盜東西,哪裡用得著這麼做?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女子早已經發現了白烏這條小蛇。
想到此節的白烏不再猶豫,立刻變化成了人形,向著濃煙之中衝去。可哪知道剛走兩步,這濃煙就向著白烏席捲而來。濃煙極為辛澀,鑽入口鼻眼睛之後便出現了一陣陣的劇痛感覺,即使是白烏這樣的實力,也不禁向後扯了幾步。
就在這一停頓之間,桌子周圍忽然咔吧一聲輕響。幾乎是同一時刻,那女子的身影便從這濃煙之中躥出,直接一頭衝破了房間的窗戶,向樓下投射而去。光看這身法,白烏也知道自己絕對是追不上了,所以連跟都沒跟出去。
白烏知道已經晚了一步,可還是存著一絲僥倖。猛的雙手亂揮一氣,巨大的勁力捲起一陣狂風,將桌子周遭的濃煙吹散。白烏衝過去看時,只見桌子上的暗格被開啟,裡面沒有一件像長劍的事物,反倒有幾根像鞭子一樣的東西。
白烏長嘆一聲,伸手將其取過,發現是幾根樹藤。拉了拉,這樹藤極為柔韌,而且上面長著一些翠綠的樹葉。想起學員之間的傳聞,白烏知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紫金樹藤了。反正天夢劍已經搞不到手,而這也應該是一件寶物,不知道能不能用於代替天夢劍來交差。
此時,忽然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響。白烏知道剛才藥丸爆炸以及那女子穿窗而出的響動已經驚擾到了院長,來不及多想,白烏便把這幾根樹藤揣在懷中,腳下一彈,身軀向著那女子穿窗而出的方向投射而去。
學院女子宿舍區,一處僻靜的屋舍。
玉蛛身著一襲單薄的紅衣裙坐在積滿雪的屋頂,雙手環抱膝蓋,側頭枕在膝蓋之上,雙目呆呆望著漆黑的天空,心中思緒不斷跳躍著。
作為五毒宗的宗主,可謂是成為了統領妖族的四大首領之一,身份之高,試是她以前從未想過的。自己越是強大,心中就越加對星月無法忘懷——若非星月,自己可能永生永世都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蛛妖可以透過吸食其它物種的鮮血,來分析它們的實力構造,從而記下其實力從弱到強的軌跡,來加以分析,從而讓自己不走彎路。因而很多蛛妖都是靠著吸食實力極強的血液而在一夜之間變得極為強悍。
不過相對的,分析血液主人實力軌跡之時,也就難以避免的要分析他們的記憶。不光要分析,而且在修行的過程當中,要完全經歷這些人所經歷過的一切。
因此,玉蛛在用星月的血液修煉之時,便等同於以一個絕對近距離的身份,將星月十七年以來所經歷的種種一切,都親自經歷了一遍。從星月略顯悲劇的身世,到他少時受過的苦難,再到他的心境一點一點的不斷成長,全部都被玉蛛宛如親身經歷過一樣的重現了一遍。
這個過程用了一月左右的時間,在那之後,玉蛛的實力有了極為劇烈的提升,並且將戰勝了原本五毒宗的宗主。然而相對的,在經歷了所有星月的記憶之後,玉蛛也難以自控的愛上了他。
妖族自古便與人族為敵,玉蛛成為五毒宗宗主之後,自然也無法將自己摘出去。於是在宗主接任大典的當天,玉蛛還特意尋找過星月,正是因為星月在見到自己第一面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我是貓妖,更是人’這句話。
當時的她準備將自己的一切全部告訴星月,如若星月肯和自己長相廝守,那麼玉蛛便會不再顧忌什麼宗主妖族的身份,會一直陪在星月身邊。然而就在自己充滿臆想的尋找星月之時,卻恰好看到了星月在跟凝霜神情表白。
這等打擊,讓玉蛛因愛生恨,對人族極為仇視。
然而,當再度遇到星月的時候,玉蛛又無法控制這份感情,數次想以美**惑星月,卻還是無果。這麼一來,不但星月沒將自己放在心上,反而自己更加對他思得無休無止。
這種無奈的失落,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
並非是玉蛛這樣,而是幾乎所有得到實力強勁血液的蛛妖,都會一生難以忘掉血液的主人。這或許正是蜘蛛妖一族的悲哀之處。
嗤嗤一聲輕響,將玉蛛的思緒從記憶當中扯了回來。警覺到了背後有聲音的玉蛛卻並未回頭張望,而是淡淡問道:“奪到天夢劍了嗎?”
一陣青煙之後,白烏化作了人形。他在房頂之上對著玉蛛單膝跪下,聲音中略帶顫抖的道:“這……沒有。”
一瞬之間,玉蛛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白烏雙眼一呆,還未驚覺,自己的脖子便已經被玉蛛用右手三指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