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也是妖族四大宗族的領之一,怎麼會被你輕易擊敗?”玉蛛略帶苦澀的一笑,情緒絲毫沒有受到星月的影響。
在這剎那,星月感覺到了玉蛛的平和心態。次感受到了她沒有出全力對付自己。
屈辱感湧上心頭,星月右手一鬆,刺星劍哐噹一聲跌落在地。閉目等死道:“我輸了。”
此時,周遭縈繞的霧氣才逐漸散去,斷裂如飄絮的蛛絲也已經緩緩落下。
玉蛛天夢劍一扯,從星月的胸膛前移開,一絲血液凝在劍尖的位置。
星月吃痛,睜開眼睛,卻看到玉蛛正把天夢劍的劍尖移往自己的口唇旁。
玉蛛輕笑道:“你這幾年生過什麼事呢?我真的很好奇。”說著,便要伸出舌頭去舔那劍尖。
“不要!”星月大驚失色,忙伸手去奪她的天夢劍。
星月絕不能讓玉蛛知道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決不允許玉蛛知曉自己曾為她牽腸掛肚過。
這一奪,玉蛛也並未閃開,更是沒有還擊。星月便一把握住了玉蛛的左手,將天夢劍奪了過來。
“哎呀。”玉蛛誇張的輕叫一聲道,“少俠好計謀,人家甘拜下風。沒想到這天夢劍居然能在出其不意之下被你搶去,真是失算呢。”
星月一呆,一時之間不知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玉蛛悠閒的向後退了幾步,低頭看向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裙襬,無奈搖頭一笑。手臂翻轉,一道蛛絲向她腿上纏去。
一陣白煙飄蕩而過,猶如變戲法一樣,蛛絲竟變成了一抹嫣紅的長裙襬穿在了玉蛛的身體之上,和原本的紅裙一摸一樣,彷彿從未變過。
她這一系列動作極為優雅淡然,彷彿渾然天成一般。雖然在穿衣服,卻要比脫衣服好看上無數倍。星月不可遏止的目不轉睛呆呆出神,生出一股將她摟在懷裡的衝動。
當然這年頭也只是一閃而過,星月強行晃了晃腦袋,將心頭的雜亂思想近處甩走,皺眉問道:“你為何不殺我?”
玉蛛本在凝望著緩緩流淌的河水,回頭嫣然一笑,反問道:“我為何要殺你?剛才你已經從我手中奪走了天夢劍,是你贏了。”
星月冷冷道:“你真的是這般看不起我嗎?”
玉蛛面容轉冷道:“我看不看得起你,並非現在,而是在你接下來的決定。你是在乎奪取天夢劍的過程,還是在乎這天夢劍本身的價值?若是前者,你大可以把劍還給我,再行出招搶奪,我便如何所願的將你宰掉。”
星月被玉蛛一番話說得有些愣神,這才想到天夢劍對人族的重要價值。當初是自己一時衝動才把天夢劍送給玉蛛,可謂已經鑄成大錯。此時若是能奪回天夢劍,對人族的氣勢有很大的影響。
要是因為意氣用事,不肯接受玉蛛的好意,那便真的是傻到可以了。
那種無奈感再度湧上心頭,星月憋屈得要死,卻只得開口道:“若我選後者,會怎麼樣?”
玉蛛美目底下,柔聲道:“選後者,那就拿著天夢劍離開,永生永世不要再與我相見。”
星月心頭如被鐵錘重重咂了幾下,再也忍受不住,搖頭道:“我做不到,我無法忘記你。”
玉蛛出奇的沒有露出驚詫的神色,扭頭笑道:“無法忘記我的意思是什麼?”
星月拋掉手中的天夢劍,快步來到玉蛛身前,雙手抓著她的肩膀道:“我不想和你再鬥下去,我想疼你愛你,憐惜你掛念你,永遠繼續下去。什麼耀月城主我不當了,什麼人族妖族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天天夜夜都見到你,時時刻刻有你相伴。”
“那你的霜兒呢?”玉蛛輕輕掰開星月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掌,淡淡道。
星月一呆,頓時啞口無言。
想了老半天,當他下定決心,準備再做保證之時,玉蛛的神情忽然變得極為冷淡道:“耀月城大,還是龍翼城大?我做龍翼城主的妻子,怎都好過陪你在一起吧?”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星月難以接受這殘酷的事實,做著最後的努力道:“你若願意,我可率領耀月城爭霸天下,統一整個北方大6,統一人族,統一三界,我可以做到。只要你願意陪在我身邊。”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卻不知我的。”玉蛛從星月身旁走過,只留下這最後一句話。
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破滅,星月拋棄了最後的尊嚴,幾乎用哀求的態度想要得到玉蛛的芳心,卻也毫無作用。
星月雙目呆滯,身體宛如傀儡一樣毫無生機的動著,從地上撿起了天夢、刺星兩劍後,緩步向著龍翼城的方向走去。
玉蛛來到落梅山莊的大門口,忽然再也忍不住,扭頭瞧去。星月的背影漸漸模糊,不知是他走得遠了,還是玉蛛眼中的眼淚所至。
若說剛才星月被拒絕時候的痛是錐心之痛,那麼星月向玉蛛毫無顧忌告白之時,玉蛛則已經徹底心碎了。
為什麼要晚上一天?為什麼在自己無法回頭的時候,自己心愛的男人說出了這番話?
若是昨天這個時候,星月說出了同樣的話,玉蛛不會有絲毫猶豫的跟他走。什麼龍翼城,什麼五毒宗,全都會立刻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