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一愣,滿是無奈的笑了笑後,啞然便道:“可如今我坐到了那個位置上,就不得不考慮很多事情。比如,你會不會將我取而代之……”
聽到這話,雲瀾郡主不由臉色一抽,冷哼道:“可笑,你覺得我稀罕你這位置?”
女皇搖頭道:“你是不會,可別人就不一定了。畢竟我以女子之身繼承大典,本就開了先河,若是別有用心之人將你推到了你本不遠坐的位置上,你恐怕也只能身不由己了,而這樣的人,金國想來是最不缺的。如此一來,你覺得我還有可能真將你送到金國去,讓他們有一個合理對我朝出兵的理由?”
聽到這話,雲瀾郡主可不由一下就恍然了。
畢竟她真被嫁到了金國,那絕對可以說任人拿捏了,而同樣都是女子,的確會給金國另擁新帝揮師南下的可能啊。
念想至此,雲瀾郡主可不由啞然失笑道:“說來說去,你就只是為了你自己唄?”
女皇只淡然笑了笑,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就聽雲瀾郡主隨口問了句:“那你的假話是打算如何忽悠我?”
“你既然已經聽了真話,又何須再聽假話呢?”
對於女皇的回答,雲瀾郡主只嘴角一抽,自顧自嘟囔了句:“也是,要聽你說什麼捨不得我這個妹妹,那我可反倒要不習慣了!”
只是這雲瀾郡主說著說著,忽然話音一轉,眯眼就質問道:“可你要想清楚了,我若不需要嫁到金國,你會因此損失的是什麼。”
女皇頓時神情一黯,可自嘲笑了笑後,幽幽便說了句:“從我選擇坐上這個位置後,便已經是放下了……”
“嘴上倒是這麼說,誰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雲瀾郡主一時間,可不由嘟囔了句。
然而那女皇可直接擺出了一幅沒聽到的架勢,自顧自拉回話題道:“你若同意,便解答我的疑惑吧。”
雲瀾郡主只深吸了口氣,悵然長嘆後,才對這女皇投去了一道滿是鄙夷的目光,自顧自吐槽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疑惑的,就比如一個本來毛毛躁躁的人,摔了一跤,必然會因此變得謹慎許多,若是摔個千回百回的,原本毛毛躁躁肯定會變得格外謹慎吧?”
對於雲瀾郡主這一番話,女皇只一臉的狐疑,顯然是壓根就沒聽懂雲瀾郡主要表達什麼意思。
又聽雲瀾郡主緩緩又道:“所以這個因摔了跤才變得謹慎的人,將自己摔跤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後,變回毛毛躁躁的模樣,又什麼好奇怪的?這人嘛,性格什麼的,本就是透過所經歷的事情一點一點打磨出來的,若是將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忘了個乾淨,可不就是會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要性情什麼的還與原先一模一樣,反倒能說這個人的失憶是在裝模作樣了……”
聽到這,女皇才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可不免又眉頭一皺,試探性問了句:“你的意思是,他還是他?”
雲瀾郡主眼睛一眯,幽幽就說了句:“本來嘛,變的人就不是他,而是你……”
一時間,女皇不由陷入的深深的沉思當中。
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可那雲瀾郡主壓根就沒有要等這女皇想出個所以然的意思,只丟下一句,“別把你剛答應我的事忘了啊!”
之後愣是不帶一點猶豫的,直接就離開了這御書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靜謐無聲的御書房之內,才再次穿出動靜。
只見是那曹公公手慢就亂的跑了進來,忙不迭的高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林大人他……林大人他……”
也不知道是因為跑得太過倉促,導致上氣不接下氣,一時沒能把所有的話給全部說完。
惹得被這曹公公打斷思緒本就神情不悅的女皇不由滿是不耐煩的質問道:“林奕又怎麼了?”
曹公公稍稍緩了口氣,才苦笑道:“林大人帶兵進城,眼下可都已經帶著一大群人馬逼近皇宮了!”
“什麼?”
聽得女皇猛地一驚,直接從椅子上站起,沒了往日的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