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怕現在的相公一樣能看穿那些金國人的伎倆,也是沒用的不是麼?”
忽然秦湘茹這麼一句聲若細紋的嘀咕,直接讓來回踱步了林奕腳步一停,滿是不解的問了句:“怎麼就沒用了?”
只見秦湘茹啞然失笑道:“相公答應的是當著眾人的面復刻那起死回生之術,所以縱使相公現在能想出如何讓人悄無聲息的進入那竹簍之內毀屍滅跡,製造出死而復生的假象,可相公也沒有化屍水不是麼?”
聽到這話,林奕可不免滿臉的錯愕。
只見秦湘茹輕聲一嘆後,自顧自又道:“那化屍水極為神秘,尋常人可聽都沒聽說過,可見若是相公哪怕忽然想通了金國人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也只能復刻一遍,而非口頭上的解釋。否者百姓們不但不會輕易相信,那些金國人也會借化屍水很少有人聽聞的特點,反倒要說相公是一派胡言了……”
對啊,我上哪找那種神乎其神的化屍水,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去啊?
對於秦湘茹的無奈,林奕一時間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秦湘茹自嘲笑了笑後,搖頭便道:“所以那金國軍師才會當眾特意強調一番,言明必定讓相公復刻一遍,才肯將這竹簍借與我們了,顯然是覺得哪怕相公尋到了竹簍內的端倪,也不可能用言語解釋,尋不到化屍水,也無法復刻一遍他們施展的把戲……”
“所……所以,一切都在那金國軍師的預料之中?”
林奕驚了。
就聽秦湘茹苦笑道:“故而相公眼下應當思索的是脫身之計才對,方才相公既沒看出他們的伎倆,著實是不該那般信誓旦旦說能復刻他們的手段,如今相公無法履行自己的言辭,定是要招人恥笑了……”
聽到這話,林奕不由臉色一沉,自顧自就在心裡嘀咕了起來。
所以,你是覺得現在的我比起林大人來說,實在是可笑至極了?
念想至此,林奕不由暗自咬了咬牙,直接下了一定要證明什麼的決心後,索性拋開一切雜念,誓要想出那些金國人到底是做了什麼手腳了。
畢竟若是能想通,知道了金國人耍的把戲,才有可能思索應對的辦法,免得落一個貽笑大方的下場。
不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擺出了信誓旦旦的模樣,最後卻拿不出證明自己說辭的東西,無論以什麼理由開溜,必然都逃不掉顏面盡失的下場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呢?
一個彪壯的大漢,到底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進入那竹簍裡的?
想著想著,林奕不由直接閉上的雙眼,又一次開始回味剛剛所看到的一切來。
而這一回回想得可就更加細緻了許多。
馬哈木先是跟其他人裝模作樣的跳大繩,然後用紅布蓋住那個金國人,再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讓我把那個金國人給五馬分屍了,最後將那個被五馬分屍的傢伙放到竹簍裡復原……
可這有什麼不對的呢?
蓋紅布……
忽然,林奕眼珠一瞪,似乎是抓到了什麼關鍵一般,猛的一拍大腿後,脫口就是一句:“我知道了!”
著實是不免把還滿心無奈,正替林奕思索著如何下臺的秦湘茹瞎了一跳。
只見林奕神色匆匆,伸手搭在了身後的竹簍上後,自顧自就喃喃道:“並不是那個金國人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進入了這個竹簍裡,那個傢伙是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鑽到這個竹簍裡的!”
秦湘茹不由一愣,滿是狐疑的弱弱問道:“相公這是何意?”
林奕頓時被自己給氣笑了,鼓了鼓嘴後,沒好氣道:“一開始這些傢伙這就不是在耍什麼取而代之的伎倆,反而是那個金國人壓根就沒有被五馬分屍!”
“這……”
秦湘茹一下可就愕然了,眉宇間那可全都是想不通的意思。
畢竟那個金國人被五匹駿馬拉扯成好幾段的事情,可完全是沒有任何的遮擋,在場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甚至是說,無論是馬匹,還是騎馬的人,可都是林奕手低下的人,不可能有什麼問題的。
在秦湘茹看來,雖然說那個被五馬分屍的金國人中途的確是有被紅布遮蓋,稍稍離開了一下視線吧,可親自扯開紅布的也是林奕,而扯開紅布後,那個金國人可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林奕甚至都還想著勸人家別拿性命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