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不會寫名字了?”
席北言不緊不慢的道一句。
對上紀芬芳的目光,以一個家長的身份質疑。
“……”好囂張的家長!
紀芬芳身子劇烈顫抖,一句簡單的話一個孤冷的眼神,就讓她手心發汗難以喘息。
他似乎是在挑明紀芬芳不分清紅皂白。
僅因為作業沒寫名字的事把他叫過來,莫非找不到可以教訓差生的理由了?
晌午,天氣很陰,使人燥熱煩悶。
花堇一被門衛大叔喊出來,有人來找她。
是花清蓮的哥哥,也就是她的舅舅。
花清溫一聲不吭的從老家過來,花堇一換手機號了找不到聯絡方式,才不得已這麼做。
校門口角落裡,孤立的站著一個稍微上了年紀的男人,由於常年幹苦力,模樣比同齡的人老上許多。
見到花堇一,花清溫很和藹的露出笑容,手裡提著一堆從老家帶過來的野味。
“堇一,舅舅沒打招呼就過來了,你別生氣。”花清溫面容慈祥,一臉歉意的解釋,“我進城辦點事,想著你來這邊上學了順道看一下,這些是我一大早上山打的,回頭你弄了吃,補身體。”
花堇一微皺的眉頭鬆垮,她點點頭接過。
指尖觸碰面前這中年男人的手,粗糙膈人,就這麼一雙磨滿老皮的手,在花憐帶病情況下任勞任怨的還接濟花堇一三年。
他對花堇一很好,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藥沒有了?”花堇一沒有感謝的話,只是很嚴肅的反問。
花清溫僵住臉,面色不太好。
“又被小憐給扔了?”花堇一話裡有些生氣,目光很冷,“我交代過一定要讓他堅持吃藥,其他的都不用管,為什麼就是不聽?”
花清溫任由這個外甥女教訓,為難了好久才替花憐辯解:“你也知道小憐那脾氣,誰都管不住。”
花憐才十歲,根本不懂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剛開始花堇一在的時候,他一直都很聽話的按時吃藥,但是後來花堇一就不和他們住了,花憐太想她,回回把藥丟掉。
花憐以為這樣做花堇一就會回來看他。
“不過我發現的及時,又把藥找回來了。”花清溫補充一句,每次面對花堇一,他都沒有氣勢。
“嗯,不夠就說,我到時再郵寄點回去。”花堇一聽他這麼說,情緒倒是穩定了一些。
花堇一離開老家的時候,給花憐留了很多的藥,只要他別再亂扔,就足夠支撐半年的時間。
“我得趕車了,你舅媽不一定能看得住小憐。”花清溫看了看破舊手機上的時間,有些著急,“下回我再來看你,好好照顧自己。”
花堇一沒吭聲,給他叫了輛計程車送上車後順帶丟了兩千塊進去。
回頭張望時,花清溫緊緊拽住錢袋,嘆了口氣。
其實這三年他並沒有幫助花堇一多少,只是有一點多的就給她一點,按理說真正有所虧欠的,還是花清溫欠這個外甥女的。
十分鐘後放學,花堇一沒再回教室。
欲要抬腿,目光掃在往校外走的席北言身上。
請家長的事,她才想起來。
“談完了?”花堇一微抬眸望著面前這個高挑身材的男人,眼底沒有一絲畏懼。
席北言淡淡“嗯”一聲。
周身瀰漫的威嚴氣息,在站到花堇一面前的那一刻已經不動聲色的收斂住。
他老早就注意到了花堇一,只是在對方跟人交談的時候故意放慢些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