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套一套的編,牛皮吹起來比起家裡老頭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前是高估了它。
冒失了。
風語物志,故事全靠自己編,然而他早已習慣了王八唸經,就這種破爛玩意崖子姜少說也聽過十個八個。它念它的經,崖子姜想自個事兒,聽不入耳崖子姜等它講完才一連串做了三十二個驚歎不已的表情敷衍了事,然後,就沒然後了。
一個小滑頭,一幅成了精的畫。
傳神會意間交鋒,卻有著互相懷疑的意思。
言多必失是個道理。
也永遠是個道理。
瞧見崖子姜這幅樣子,它也只能搖頭嘆氣。
說到底就是牛皮吹大了,哪怕是真的,一時間也難以使人信服。因為是真的,山水畫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它感慨萬分,“英雄悲慨悽美,狗熊慷歌未徹啊!”
崖子姜好不給面子臭罵它一頓,“慷你孃的臭屁慨!”
崖子姜罵人了,它也豪不客氣回懟,“我天生沒娘!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才是最合適不過了,哈哈……”
“哈哈……”
崖子姜是笑不起來。
一提起爹孃,崖子姜頓時板著黑臉,沒生好氣,罵人不成,反變成了揭自己傷疤,簡直自找沒趣,崖子姜服了。
聽完了那一番敲擊心神的話。
誰也不願提這些,崖子姜問它,“聽著滿山遍野的廝殺聲,內心卻有莫名喜感,我是不是很壞?”
這小毛孩面善,總感覺他在笑。
又看不見他在笑。
像是在很久以前那個人,天生長著一張受了天道詛咒的笑臉。
“天地皆待人不公,我在道然笑呵呵!”
“天道有一個守則。好與壞都是天道守則其中之一,活在天道底下的人都會變的,一直變,甚至變得的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一直至到死。小小一朵野花,不會為了誰綻放,也不會等著誰,它們自為了自己活得的更出彩!”
它是一座山,又好像是一個人,總是編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瞭解花花草草不足為奇,崖子姜臉色小僵小驚訝的問,“那你愛錢如命的脾性,就是這樣來的?”
它肯定回答,“對,天底下哪有人不愛錢,那是他們沒有捱過窮,說不愛錢的那些人其實是最虛偽的。正因為這樣,一開始我只是愛錢,後來變得更愛錢了,天底下……”
它還在吹噓,崖子姜卻動身了。
“是時候了!”崖子姜起身跳下去,將山水畫綁在一棵樹上。
“你要做什麼?”崖子姜不理會,繼續走他的路,他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一番動作行雲流水。
瞧小毛孩這陣勢,山水畫似乎明白了什麼。
它勸說,“別這樣啊,幾日來堯山死的人夠多了……”
它連忙叫住,可崖子姜不聽勸。
“兄弟……”
太虛偽了。
嘰嘰哇哇的亂吼亂叫煩死人了,崖子姜不回頭,只顧著走自己的路,半途中回懟了它一句,“別的人一直在壞著呢,難道就不許我壞一次?這是哪門子道理?況且……我只在做一件我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
此話一出,你我默默無聲。
一會,崖子姜再說,“普天下,誰人又不是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