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徑直走向完顏阿木,倒是把他一驚,懷瑾何時對齊王的斬刑如此漠不關心了。
“懷瑾,你還好吧?”他抬手搭上他的肩頭,試圖給予絲毫安慰。
李懷瑾則是淡淡的笑了笑衝他搖搖頭,“走吧,我們送你去城外。”完顏阿木私以為他是不願提及,斯人已逝,不看就不看吧,省得心中難受。
城郊密林中,北狄王子的小隊護身人馬已經集合完畢,只待他一聲令下,便可北上。
“北狄猶是戰敗之國,百姓們曾受戰火掠奪,又遭受戰敗之辱。父王病重,朝中定然是一番混亂。我這半個‘叛國’的北狄王子,此行歸去,怕是兇險異常。”雖歸心似箭,但即將上路完顏阿木又嘆起氣來。
的確,此刻北狄外強中乾,若是挺不過去這次的危機,叫那些貪心不足的鄰國鑽了空子,昔日的北疆之王可就要重新受制於人了。
“阿木,你的所學所聞早已經證實了你是個有魄力、得民心的君王之才,縱然前途艱險,你也定能化險為夷。”
“此一去,只願你能無愧於心、一展宏圖。”李懷瑾抱拳行禮,做拜別語道。
早在完顏阿木在府中看見百姓的請願燈,毅然決然的忍辱負重之時,李懷瑾就知道,北狄之大,必以他為王。
“那穆冉便祝阿木王子早日得償所願,到時候咱們去北狄一起喝酒暢聊。”蘇穆冉笑盈盈的施了禮,趁著此等場面也說上了幾句吉祥話。
完顏阿木頗受感動,將李懷瑾看作知己之意愈甚,他用北狄禮節同兩人拜別。
鐵騎揚長而去,塵土四揚。
“殿下,聽說你在北狄之時可還當過阿木王子的貼身侍衛?”
兩人走在回城小道上,李懷瑾聞言頓了頓,隨後便反應過來了,“想不到千煞門勢力之廣竟遍佈中原、北疆,連王子私邸的密事都能隨口‘聽說’回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殿下小心被好奇心照出狐狸尾巴來。”
“那可就得不償失咯。”
“少主怎麼忍心將為夫出賣給外人呢?”李懷瑾一個側身擋在她的面前,逗弄似的笑著。
卻見蘇穆冉一個攬懷將他往自己身前拉去,他一時愕住,任由她環住自己的腰,兩人緊靠在一起,姿勢頗有些親暱。
“有車,”蘇穆冉將他拉開主道上立時就撒開了手。
李懷瑾這才回首看到了身後一軲轆軲轆推過來的大板車,暗道失策,自己竟一不小心失了神,險些誤會。
“多謝啊。”他回過頭來,佯裝自若道。
忽地平地一陣大風吹來,將那一側板車上的蒲葦蓋子給掀開了一角,李懷瑾順眼瞥過去,竟看到幾張熟悉的麵皮。
蘇穆冉瞧見他神色不對,也順著視線回眸看過去,車上三具死屍,竟是昨夜他們扮的宮人。
“李懷颺”已然被當眾斬殺,昨夜之事絕不會有洩露的可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哎呀,抱歉,抱歉,嚇到二位了吧。”推板車的那人忙不迭將那幾具猙獰面孔遮好,向著路旁被嚇愣住的兩人道歉。
李懷瑾伸手將蘇穆冉拉到自己身後,換了個和氣的臉色,應道,“啊,我家娘子膽小,一時愣住,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