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如芒在背,難受至極,只好硬著頭皮破罐子破摔道:“這次要殺要剮隨你,符文,我是不抄了!!!”
她語氣堅定,不容置喙。
裘平安失語一笑,生氣歸生氣,天寒地凍,夫人的身體最重要。
裘平安將自己外套脫下,披在蘇櫻肩上,溫聲道:“先回房!這次不罰你畫符文,但背詩總是可以的!”
“啊?我不背詩!詩有什麼用?能當飯吃?”
“那你這堆雪人有什麼用?”
“我是——拿它來練劍的。”
“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還練什麼劍?”
“你不懂,這叫胎教!”
這胎教法,可真叫人心驚膽戰。
“反正我不畫符,也不背書!你要我背詩,我就不回屋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好好好!!不背詩!”
蘇櫻剛隨著裘平安走了幾步,小腹卻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疼起來,一股莫名的暖流從身體中脫離。
蘇櫻一把抓住裘平安衣襟:“疼,我......”
她臉色煞白,疼的說不出話來,原本古靈精怪的勁兒,全然消失,頃刻間,蘇櫻額頭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裘平安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抱著蘇櫻往屋裡急步快走,一邊走一邊大喊道:“快!來人!夫人要生了!!”
隨後,眾弟子聞聲趕來。
“快,把劉大夫喊來!!”
“好!弟子們這就去!”
他所指的劉大夫,是北襄州最有名的神醫——劉快意,算得上一位奇女子。
“哎呦!疼死我了!”
“夫人!別咬我手呀!”
“咬你怎麼了!啊!救命啊!!!”
“好!好!好!咬!你咬就是!”
“救命啊!!”
一群女弟子匆忙跑過來,攙的攙、扶的扶,將蘇櫻放到床上,一位女弟子將房門關上,屋裡只剩下五六名女弟子幫助蘇櫻。
但她們對於生孩子這種事情,愛莫能助。
裘平安一會守在門邊,一會又折回屋裡,來回踱步,夫人的哭喊聲就在耳邊。
人生頭一次這麼無措,他這一生,快意江湖,懲惡揚善除奸扶弱,面對幾千土匪,手持一木劍,不摻一點害怕,而如今面對這種情況,全然束手無策,只能任由自己所愛之人,備受折磨,卻不能幫她分擔一丁點痛苦。
太沒用了!自己太沒用了!!
他整個人焦躁難安起來。
不一會,一小廝,跌跌撞撞跑到門口來,緊張巴巴道:“裘掌門,劉大夫被淨雲門姜家人請走了!說是,說是,姜夫人那邊也要生孩子了!!”
裘平安這才想起,淨雲門大當家姜年的夫人也懷了一個孩子,而且比他們家的孩子大一個月。
如今自家孩子早產,按時間推算,那孩子也該在這段時間出生,可怎麼就偏偏撞上了今天?!
眼下,劉大夫去了姜家,姜家和裘家,世代交好,總不可能半路把劉大夫劫過來。
裘平安正焦頭爛額之時,急中生智,最近他在研究祖上留下來的“縮地符”,才研究出來幾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縮地千里符”能在短時間內把人從一個地方迅速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不過這樣招呼都不打,直接出現在姜家,恐怕失了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