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從圖書室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正在哼著歌曲拿出毛衣掛起來晾曬的程鸞。
冬衣經過大半年陰暗的櫃子生活，好不容易才有透氣的機會，那股氣就免不了稍微大一些，需要將它吊起來曬曬才能讓它知道服軟消氣。
難為南方的毛衣，活在南方愧對它的身份。
看到他情緒不錯的樣子，眉眼間陰霾盡掃，林間知道母子倆之間的矛盾解決了。
“程鸞，心情不錯啊？遇上什麼好事嗎？”林間笑嘻嘻上前打著招呼明知故問。
“媽媽給我送來毛衣，你沒有~”程鸞十分得意，看到他的樣子，林間覺得有必要打電話通知一下家裡多關心兒子的生活。
他是不用媽媽操心，自己帶毛衣下來，但這不代表他不需要關心啊！
好在他現在身上穿得是柳芽送的那套，不比媽媽的關懷差。
兩個互相炫耀的舍友同學，就著衣服的話題聊了一會天，林間就趕緊進宿舍洗澡，要不然趕不上晚自習。
現在林間的晚自習都不固定在六班上，其他參賽選手都是其他班級的同學，林蘭生三個一班，施浩二班，經過老師協商，為了配合辯論，這些人晚自習可以去圖書室，三個指導老師輪番帶班。
這樣做方便許多，林間一般是在上半節課昨晚老師佈置的作業，下半節課就去圖書室。
李立言等同學上週同樣陪三位指導老師去過一趟明湖中學，臨近比賽，打聽場地的學校很多，明湖中學來者不拒，不過顯然沒有林間等人去的時候寬鬆，人多管理嚴格不少，還沒有人帶著去圖書室，只能隨大流參觀一遍明湖中學。
幾人這一行的收穫不比林間上次多。
如今的林間已經把《長短經》看到了卷三，之後的大多數是關於縱橫的學說了，林間不用過分研究，現在的他也看不懂。
就算是前三卷，林間都需要細細琢磨，尤其是“任長”“量才”兩篇，很適合他的立意，必須反覆閱讀，找出相關依據，到時候辯論才能更加有利。
除了他們幾位，還有些報了名的學生覺得圖書室讀書氛圍好的，同樣過來這邊一起，如今圖書室辯論賽小組獨享，也就沒有了保持安靜的必要，平時討論熱烈的時候，更是連老師都顧不上。
對於這種氣氛，三位老師都明顯是支援的。
前幾屆曦光中學積累不少辯論的經驗，到了這一屆的參賽選手，表現出來的積極性明顯超過了前輩，或許很有可能會在這一次的辯論之中得到突破。
李立言雖然對林間放下成見，但是依然對他六班身份有些微妙，有時候找他說話，過於囉嗦地解釋，生怕林間聽不懂一樣。
林間不以為意，畢竟曾經連他影子都追不上的人，突然蹦上尖子生的尾巴，誰都不適應這種變化，連林間自己，都還沒有尖子生的覺悟，課堂上老師經常點他名字回答問題，有時候都還會和往常一樣回答：“對不起，我不會。”
當然老師並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在見識了林間的學習速度之後，這些老師像是發現了一塊怎麼擰都擰不幹的海綿，那肯定要往死裡擰！
期中考之後，林間的學習任務比起以前更重。
晚修結束，又到了睡覺時間，學校裡沒啥娛樂設施，熄燈之前的時間，根本就沒有留下給學生轉換到睡眠狀態的。
熄燈後更是在哪個宿舍發現了一點光源，就要扣宿舍分。
在睡眠時間上，曦光中學的學生都能得到完全的保障。
林間卻還要在夢中忙活。
來到夢境鵲仙村，慣例去見見先祖朋友，然後帶上自己的東西進入牛頭山腳下。
只不過這一次，情況與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森嚴石牆和碉堡，讓小村莊變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有村裡獵戶守好門戶，再加上林間幫忙打造的巨弩硬弓，足以應付大部分情況。
那些沒什麼用的遺蛻珠，林間全部留給這些牧民，幾乎武裝到每一根箭枝上面，保證這些獵戶彎弓射鵰不在話下。
如今林間身上帶有神魔不死特性的裝備，已經覆蓋了身上六大件倆小件，攻擊力堆到五百加，防禦力到達六百之多，如今即使經過自相殘殺的草原野獸，出現了堆疊六層魔氣侵蝕的怪物，都對他威脅不大，可以正式進行刷怪練級大計！
草原野獸受到魔氣侵蝕漸深，脾氣更加暴躁，村民早已經沒有辦法外出，林間在村裡得不到太多情報了。
草原上各種野獸之間早已開始互相屠戮，連一向溫順的牛羊，都會控制不住見到異類就紅著眼發動衝鋒，比起狼群，這些會主動攻擊的龐大生物，更加危險幾分。
劇烈的殺戮在草原上此起彼伏，牧草同樣受到侵蝕變成火紅一片，整個大草原像是陷入一場不滅的大火中。
紅色的草地遮蓋了下面的鮮血，將危險隱藏起來。
若不是牧村裡有林夢痕佈置的禁止，恐怕早已經沒有水喝了，即便如此，現在外面的野獸肉，都要經過村中淨水的長久熬煮或是炭火長時間炙烤，才能驅散魔氣，不小心吃了半生不熟的，村民心智會受到影響。
這也是林間下定決心的原因之一，一層環境大概拖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