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林間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現在對於美的理解僅限於此，再往深處剖析，他的真實水平就要露餡了，但如果方曉想要駁倒他也不容易，因為不管什麼藝術，其本質都是尋找到真實之美，表現真實之美。
任何一個虛構之物，都是以現實為原型進行創作的。
林間敢保證就算夢境鵲仙村真實存在，也必須依靠現實為基礎，而不可能憑空構建出全新的，具有獨立於現實世界之外性質的物體。
剖析虛構，能夠看到一個人的內心本性，剖析現實，就能理解世界。
孰深孰淺，一辯自明。
林驚凰雖然是夢境之中的人，但對美感的理解是立於真實之上的，從這一點上就註定了林間不可能輸。
柳芽的粉絲群體年輕居多，對這些話的理解可能沒有那麼深刻，但方曉作為專業人士，不可能不知道林間想要表達的本意。
他今後不能再幹涉柳芽的成長了，因為林間已經埋下了種子，網上只要想法有分歧，那就有對抗，想要繼續在粉絲群裡一手遮天，他做不到。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他接受林間的勸阻，然後不再對柳芽進一步干擾，如果他被逼急了，想要從現實入手，那就得讓他試試能不能承受現實的懲罰了。
至於神魔…在鵲仙村的影響範圍之內，敢來就是自尋死路。
林間挺希望是自己推測錯誤，方曉真的是一個好人，那他寧願退群謝罪。
“謝謝指教，我明白了很多。”
這是方曉的留言。
是真心實意道謝，還是敷衍？
這種沒有太多感情傾注的話語，林間無法從中看出他的心意，見人真假，始終是在現實裡靠譜一些。
林間退出了聊天群，剛才一番話其實都是空中樓閣，他自己都未必能夠全部理解，這種事就和說大話一樣，吹得牛皮大了，自己都會害羞臉紅。
回到主介面，有新的好友申請。
林間點開，是方曉的。
備註有一句話，“我會來找你”。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要從現實裡動手？
這好像叫做“順著網線來打人”？
林間趕緊點了拒絕，然後把賬號退出，手機還給林蘭生。
“我去，好燙！間哥你不是吧？在網上跟人說話都會緊張？”林蘭生接過手機嚇了一跳。
“那是你的手機不行，聊天都會發熱。”林間不可能承認自己現在的心跳都還在發抖。
“別說瞎話。”林蘭生剛要替自己的手機辯解，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書包裡取出一個塑膠資料夾，開啟拿出一張海報遞給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