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要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做，以聽八卦為生，豈不是辜負了這一輩子，更何況還辜負了她穿越一次，還是得培養個業餘愛好。
要不然如花總以為自己很閒，沒事就來找麻煩，要是有個事做，還能用這事來搪塞這個庶姐。
“不錯，不錯，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一般人可想不出這樣的主意，得是多聰明的人才想得到。
如玉極得意道：“羽雯，你來，你過來。”
羽雯帶著滿心疑惑，試探著走了幾步，靠近的步伐很慢。
自從如玉腿腳好了，玉安居四下裡的小丫鬟們又消失了。
羽雯提心吊膽，不知道如玉又要做什麼，試探著問：“小姐？”
如玉搖搖頭沒有回應，羽雯又探了幾步問：“姑娘可有事？”
如玉問道：“你會不會繡花啊。”
羽雯鬆了口氣，步子也邁得大了，“我的繡活要比夫人差許多，上次夫人要教你，你死活不肯學，現在倒是要我來教你了。”
如玉跟著羽雯嘗試了一會，這破東西怎麼比十字繡難這麼多，順手就放下手裡的東西。
“算了算了，該會的時候自然能會，還是等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小語文，你別走，你來。”
羽雯不明所以，又挪步過去，再問道，“小姐？”
如玉抖了抖雞皮疙瘩，說事的時候還不覺得，這一停下來還是聽不太舒服，總感覺一口一個小姐有點矯情和做作。
心裡有了念頭，滿心的心思都在這上面，倒是雞皮疙瘩剛一掉地上就想起正事了，“羽雯啊，你說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平時都做什麼呢？”
羽雯思索著不知如何介面，如玉馬上補充解釋：“年代。”
呃，這麼說對嗎？應該對吧，不知道，反正詞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羽雯這麼聰明，大約聽得懂的吧。
羽雯笑著想了一下，“姑娘，應該分很多種。像小姐這樣的，琴棋書畫或者刺繡大抵都可以，哪怕什麼都不做也無礙，學著打理庶務也可以。而像我們這種大概天生就沒得選，度過一日便是一日，又哪裡想的到那麼多。”
如玉無聊的一心只想闖禍，如花就更不用說了，滿腦子竟是些沒用的小心思。
羽雯的年紀不比兩人的年紀大多少，卻懂事的讓人心疼，本該是同樣無憂無慮的年紀，因為身份地位，只能做個丫鬟伺候人。
古代的階級制度分明，如玉也沒有反抗制度的心思，畢竟小命還是很重要的。
如玉把腦袋歪在羽雯身上，真是心疼，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心細又善良的小女孩。
“別這麼悲觀好不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像我們的婚姻也不是我們自己做主，不是都一樣。或者你們身上苦一點，只要內心豐富，日子也一樣的過，如果一心計較在窮與富，地位高低，那才分出的高低貴賤。”
是不是祖父的課聽的多了，她也開始嘮叨起來，淨喜歡說這些乾巴拉掐的大道理。
轉過身來看羽雯已是雙眼微紅，如玉用手背就要給她抹眼淚，嚇了羽雯一跳，眼淚反而奪眶而出，趕忙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淚，邊哭邊笑說：“姑娘，你不要老是嚇我好不好。”
怎麼就嚇你了？看著微愣的如玉，羽雯試圖解釋，不過解釋的好像和她誤會的不是一個事。
“從前總愛叫小姐，如今換了朝…小姐不叫也罷。”羽雯暫時的失語，微微笑說：“姑娘適應這個稱呼更好。”
當然適應，姑娘比小姐順耳多了，羽雯就是聰明，可就是太聰明瞭，聰明的讓人心疼。
如玉皺皺眉，半是疑惑半是認真說道：“我的婚事聽由父母，自己做不得主，不過我是你的主子，將來你要嫁誰，想來我可以說得上話的是不是。”
羽雯沒有反駁。
如玉接著喘口氣，“那就好，我定替你尋個你滿意的好人家。”
羽雯緊緊握著手裡的杯子，又輕輕放下。
如玉人愛玩鬧，說話做事時常不靠譜，這話漫不看似經心說出，若不是羽雯瞭解她，知道她說這話絕非玩笑。
小姐總是不同於世俗之見，有自己的見解和想法，看著有些傻氣，“將來我也是要給小姐陪嫁的。”
彼時的如玉對自己的婚事沒有概念，還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
人在沒動情時總難明白，哪怕古代多的是三妻四妾，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也無法分享。
“那就看看我嫁的那人好不好，若是你喜歡，你就來給我陪嫁，如果不喜歡，我就替你尋個好人家。”
羽雯偷偷擦著要收回去的眼淚，沒有反駁，揹著如玉將床鋪好，“好。”
躺在床上的如玉想到，古人真是不愛表達，偷偷掩藏起自己的小情緒，這個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