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七天是隻喝水不吃飯!不吃飯也不喝水只要三五天,一個人就能夠死的。“鄭秋有些煞風景的突然開口。
他也是特意前來勸宋鸞去吃飯的,可是宋鸞現在這般不想吃飯的樣子,他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勸還是不該勸,如果該勸的話,該怎樣說話去勸阻?
原本在來的路上,他以為勸送人去吃飯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來到了宋鸞的身邊,他才發現,原來勸宋鸞去吃飯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這件事情的難度一點都不亞於他曾經跟隨老神醫學醫的難度,一點都不亞於這世間最難辦的事情。
因為宋鸞不想吃飯,他打不得,罵不得也逼迫不得,威脅不得,他只能苦口婆心,一點一點循序漸進的勸服和安慰。
而這些勸服和安慰在現在宋鸞的眼裡卻是根本不頂用的,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要將二皇子和沈桓救出來,倘若不是告訴她沈桓和二皇子的下落,以及救出他們的辦法,便是一點都沒有辦法讓她挪動自己身體的。
可是一直這樣不吃不喝,不聲不響的坐著。身體怎麼能夠吃得消?人又怎麼可以想出更好的辦法來?
鄭秋看著送暖心裡面便是無與倫比的心疼著。
既心疼又憎恨,心疼宋鸞一個人扛下了所有,憎恨自己居然一點用處都沒有,幫不了宋鸞分毫。
聽完鄭秋劈頭蓋臉的一頓話語之後,宋鸞帶著些許的清冷開口道:“你不用說這麼多的話語,道理我都懂,只是我真的吃不下,你知道的,我心裡一直一直惦記著沈桓和二皇子,他們二人的下落一天不明,我一天想不出救出他們二人的辦法,我就一天都吃不好睡不香。”
宋鸞的話語說的是最真實的話語,她是發自內心所說出來的話語。
可是這些話語落在小菜芽和鄭秋的耳朵裡,卻造成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們二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面同時憎恨起了自己,他們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沒有辦法為宋鸞分擔,沒有辦法替宋鸞想辦法。
兩個人心裡都非常的著急,兩個人都很想跟宋鸞說別這樣要振作起來,可是話語到了嘴邊,他們兩人都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去說話。
因為他們根本也找不出救助沈桓和二皇子方法,既然自己都找不出方法,那麼去勸慰宋鸞又有什麼辦法呢?
勸慰多了反倒顯得自己沒心沒肺了。
尤其是小菜芽,今日所有的一些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心裡面的難受就更加多了。
“姐姐不吃我也不吃!”最後,他只能這樣說。
那一句話落到了宋鸞的耳朵裡,宋鸞當即白了他一眼。
“別鬧,你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該多吃些。”
聽到這句話,小菜芽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他好像一隻炸毛的雞,氣勢洶洶的說:“什麼呀,我都這麼大了,我現在都已經比你高了,怎麼還能還叫還小?而且現在我的身體也不該長了,再長那就變成巨人了,也要變成大胖子了,姐姐難道想成天看著一個大胖子嗎?”
他的本意是想多說點話語來讓宋鸞開心的,可是聽著這樣的話語宋鸞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什麼話語都沒有再繼續開口。
看見宋鸞又低沉下去的神情,小菜芽心裡也是一陣陣的難受。
他再一次的在心裡下定了一個決心,他覺得他是時候回到陌玉公子的身邊去了,他這一次回去不為別的,只是想要將沈桓和二皇子的下落打探清楚,只是想要將那二人拯救出來而已。
心裡下了這樣的決定,在跟宋鸞說話的時候便帶著些許的不捨。
“姐姐,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不容易,這個世界帶給了我們很多的東西,讓我們體驗到不一樣的人生,不管我們將來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裡去。這個世界都會給我們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的。”
他這樣的說話非常的正中宋鸞的心思。
宋鸞白天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所以她此時此刻看向小菜芽的神情便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溫柔。
小菜牙並沒有去看宋鸞的神情,而是低著頭繼續緩緩的開口道:“姐姐,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不吃飯,我也不會吃飯,我會跟你一起想辦法將沈桓和二皇子救出來的。”
他說的非常的認真,弄得旁邊的鄭秋有些不太開心了。
他看著小菜牙就覺得這個人有些太過喧賓奪主了一些,明明是宋鸞在這裡難受,結果他跑過來插一腳,雖然說今日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可是他這樣做讓自己顯得很為難。
他剛剛還吃了三大碗飯,現在如果附和著也去說一句要跟著不吃,等到這個事情被宋鸞知曉以後也會顯得非常的尷尬的。
無奈他只能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帶著些許的嘆息道:“你們兩人也別這麼悲觀呀,將軍已經去噬牙獄了,我相信他那麼聰明,他那麼有能力,一定可以說服噬牙獄的主人將沈桓放出來的。”
一番話語並沒有將氣氛給帶動求來,他只覺得頭頂飛過了一群黑烏鴉。
稍微停頓了些許時候,才繼續開口道:“並且噬牙獄的主人到底跟沈桓是認識的,他們說到底也是表兄弟,就算那個人是得到了明帝的命令,但是隻要他自己心裡不想殺沈桓,沈桓就一定不會死,畢竟他怎麼說都是明帝的大兒子,明帝就算再不待見他,也會因為他是自己的長子而在乎幾分他的心思的,再者說你們忘了將軍離開的時候說的話語了嗎?她之所以會前去是因為噬牙獄的主人欠他一份大人情,這份大人情是什麼我們尚且不知,這份大人情是不是能夠將沈桓解救出來,我們也不知道,你們現在就這樣悲觀,就這樣不吃飯,這怎麼能行?”
他說的這些的確是有點作用的,宋鸞和小菜牙的神情都有所變化,不過變化歸變化,卻是一點被說動的心思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