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蹙眉看了莫重行一眼,然後朝著眼前的街道上而去。
他在街上看似漫無目的的溜達,其實目的十分的明確,吃麵的攤子老闆是他的人,買燒餅的店鋪老闆也是他的人,甚至就連布點老闆,街上賣冰糖葫蘆的人,都是他的人。
一圈下來,在大家看似他毫無作為的表面下,他其實已經做了很多的事情,知道了很多的秘密,也將無數的秘密給傳遞了出去。
歡都逸最後走累了,才緩慢的回到了將軍府,進入了宋鸞的院子。
因為他們的到來,所以長孫諾正式被歡都幽漓趕出了那間院子,成為了宋茵的鄰居。
這兩人都十分的害怕蛇,可歡都幽漓卻總是喜歡在她們剛剛去起床的清晨,和她們剛剛準備出院子散步的傍晚去她們院門口的那片青草地上遛蛇!
府中的下人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宋茵和長孫諾更是。
現在的長孫諾身邊可謂是孤立無援,只能接受宋茵的報團取暖,不過比起真正的寡家孤人宋茵來說,她的心裡多少還有一點點的慰籍。
她的慰籍就是鄭秋,當初的一包雄黃粉她是後知後覺的,現在他每日偷偷差人送來的一罈雄黃酒,她卻是知曉明白了他的心意。
一隻眼不在了,或許也是回不來了,她的身邊正需要一個可以保護她的,儘管鄭秋沒有武功,但是他是明帝的半個救命 恩人,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都比當年擠破腦袋也只搭上了二皇子那條關係線的一隻眼好太多了,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鄭秋比一隻眼好看太多太多了!
作為一個顏控來說,長得好實在是太重要了,原本當年一隻眼長得也還算將就,但是現在真的是一言難盡了,不僅面板不好,年齡大了生了白髮,缺少了一隻眼睛,就算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非常的不好了。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眼所見到的人就是一隻眼,這件事情到現在仍舊讓她非常的耿耿於懷,覺得這樣給她的新生活帶了非常不友好的體驗!
一想到這些,長孫諾這一早上心情就又鬱悶了起來,她站在有個狗洞的圍牆邊上,等待著會學布穀鳥叫的鄭秋的人來送雄黃酒。
心裡美滋滋的,想著等到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當年去寫過鄭秋。
布穀鳥叫聲如約而至,只是今天將酒遞進來的人的手怎麼看起來那麼的難看?
手臂上全都是鞭痕和烙鐵烙過的痕跡,長孫諾的心便有些隱隱的犯疼了起來。
這一刻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隻眼,想到他曾經也曾為了自己而被烙鐵烙過的日子。
眼淚吧嗒一滴滴落在那隻遞酒的手上,對方差一點沒穩住將酒砸到了地上。
“對不起!”他的聲音從牆外傳來,滿是沙啞。
長孫諾搖搖頭,搖完之後才想起人家根本就看不見,才趕緊開口說話。
“沒關係,都是因為我的唐突!”她指的是自己的眼淚,她知道對方也一定是知道是眼淚,才會有所失控。
“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嗎?”外面的人輕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