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個好人啊!”宋鸞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
歡都逸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難道將軍夫人不是一個好人嗎?”
他呆呆的看著宋鸞,眼裡滿是痴迷和疑惑不解。
宋鸞微沉了眉眼,些許時辰之後才微笑著緩緩開口:“太子殿下覺得我是一個好人?”
她不答反問,也有一點想要試探歡都逸心思的意思。
她此番跟著他上車,並不是沒有腦子,也並不是被迫行為,她從最開始就打著心思想要一探這人的心思究竟為何。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身後有人,二皇子的,沈桓的,甚至是莫重行的,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一直不願意正視這件事情,也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
她一直自欺欺人的自以為自己是在獨自流浪,跟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然而其實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從踏上馬車的那一刻開始,她心裡除了想要打探清楚這位南國太子的心思和目的,還有一個原因是想要看一看會不會有人來找她。
當然她眼裡心裡腦海裡所期待的都是莫重行。
將軍府大喜,歡都逸並不是真的扼要帶她去將軍府,而是將她帶來了這裡,她知道具體情況之後,便滿心想的都是莫重行的出場方式。
可是她也知道,那個人不是一個隨便就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奮不顧身,拋下一切的人。
但是她還是渴望,還是期待,這樣具有不軌之心的人,竟然被另外一個人誇讚是好人,她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來。
“當然,可以寫出《北疆紀事》那種悲天憫人的文章來的人,一定是一個好人!”歡都逸毫不猶豫的看著她道。
宋鸞的心思微沉,是啊,她曾經也是一個悲天憫人的人,她曾經也是一個善良無比,一心只想著要如何對百姓好,如何讓每個人都可以過上好生活的人,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裡的博愛,她對百姓的好,就開始變得狹隘起來了。
尤其是來到了京城之後,每天不是在提防宋茵的小伎倆,就是在提防別的。
她已經和力矩很久沒有走出去過了,也已經很久很久不知道城郊的百姓究竟過的是一番怎麼樣的生活了。
在去西涼的路上,她一個字都沒有寫,那時候滿心只想著要如何快一點去到西涼,要如何去找到迷霧之森和迷霧之巔,要如何找到嗜血之花,錯過了西涼的風景,也錯過了那裡的風土人情,帶回來的還只是滿心的受傷和傷感。
這樣的她讓她覺得愧對過去的她,讓她覺得對不起那些看過她書的人給出的期待。
就比如這一刻她深深的覺得自己配不上歡都逸的喜歡和崇敬。
他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愛慕和崇拜,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愛豆,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
然而宋鸞心裡只是一重接著一重的負罪感不斷的湧現,不斷的堆積和疊加。
勾唇露出了一抹疲憊的笑容,她看著眼前充滿了活力的歡都逸,輕輕的開口:“你們南國的後宮有勾心鬥角嗎?”
歡都逸搖搖頭:“我們南國都是一夫一妻制,並不像你們明國,一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歡都逸其實十分的鄙夷明國的政策,一夫多妻這樣事情不僅僅在他們南國不允許,一個男人若是水性楊花,娶了一個還惦記著另外一個的話,是會被侵豬籠的!
“那還真是好啊!”宋鸞感慨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