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莫重行的屋子,曲洛兒就有些慌張了。
這信在袖子裡燙手的很,也不知道莫重行什麼時候就能發現了,她必須得儘快塞到宋鸞那才是。
曲洛兒稍微定了定神,把藥和繃帶都放下了,這才朝著宋鸞的院裡走去。
回了屋,宋鸞便把稿子放到了一邊,看莫重行的意思自己似乎不必重寫,像是隻需要簡單改動一下就能行,那她也不必如此著急了。
如今戰事歇了,宋鸞身為主母,每一餐飯還是必須到廳上吃,即使莫重行不在了也是一樣。
她稍微歇息了一會兒,便叫上了媛兒一起出了門,等她們走遠了,一個鬼祟的身影這才摸到了宋鸞的房中,把袖子裡的信隨手放到了桌上的稿紙下頭。
宋鸞一進入廳上,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黃大夫坐在側首,見她進來同她點了點頭。
宋鸞也跟他友好的打了個招呼,卻沒見著曲洛兒的身影。
“這個洛兒,又不知道去哪兒玩了,夫人若是不餓,不如咱們等等她?”
這一桌菜都是管家為了黃大夫和曲洛兒做的,只是等等她宋鸞自然也是不介意的。
“她肯定是在莫將軍的房裡咯,說不定還想著將軍留她餵飯呢,還連累我們夫人餓著等她做什麼。”媛兒站在宋鸞的背後,有些不屑的小聲說道。
“媛兒。”宋鸞不悅的壓低聲音警告道,“不得無理,不然你今晚就不許用膳了。”
媛兒這才乖乖噤聲,卻還是站在宋鸞的身後很是不滿的看著黃大夫。
這個老東西,身為神醫人品卻這麼低下,縱容徒兒搶奪別人的夫君,想必做師父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她腹誹到第八句的時候,才看見曲洛兒慌慌張張的來了。
她的臉色有些慘白,頭上因為跑步過來的還有一層薄薄的汗。
“你又去哪兒了,為師等的肚子餓得慌。”黃大夫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友善的對宋鸞笑笑示意她可以開席了。
“我在給將軍上藥呀,稍微耽擱了些時候……”曲洛兒話卻說的很是沒有底氣,還時不時瞥著宋鸞。
一餐飯吃下來,宋鸞也覺得氣氛怪異的很,雖然曲洛兒平時也經常看她,但那種眼神一般都是瞧不起或是輕蔑或是恨不得趕她出去的眼神。
今日雖然也經常偷看她,但這眼神裡總是覺得有些沒有底氣。
“曲姑娘,我的臉上有東西麼?”宋鸞覺得事情並不簡單,放下筷子淡淡一笑。
曲洛兒果然緊張的收回了視線,低下頭扒了幾口飯,這才悶悶不樂的道:“我才沒有看你呢,少自作多情了。”
一餐飯吃完,各自回到了院子裡,媛兒才忍不住在宋鸞耳邊嘰嘰喳喳了起來。
“夫人,這個曲洛兒真是好生無理,哪有讓主人家等待客人來之後,客人還一絲愧疚也沒有的道理,我看啊就是黃大夫太過寵愛這個徒兒了,我看她也沒什麼行醫水平啊!”
宋鸞平日裡只是聽著,最多也是隨聲應和幾句也就罷了,今天卻拍了拍媛兒的手背道:“我總覺得曲洛兒今天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她是個記者,最會做的就是察言觀色,判斷這個人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從而提煉出最真實的內容。
曲洛兒今晚明顯是做了什麼事情,莫非她惹了莫重行生氣,就要被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