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鸞思慮了一番說到。
這些新兵參軍時都會寫自己家中的情況,宋鸞只能先挑家中人丁少的,或是隻有妻子老母孤身一人在家的先給他們寫。
一聽說是來幫他們寫家書的,士兵們都有些興奮的不知說什麼好。
“你就隨便想說什麼都可以。”宋鸞笑著安撫著他們,自己則研著墨,只把這個當做是習字了。
她還小的時候雖然上過幾年毛筆訓練班,工作卻都忘了大半,好在有原主的肌肉記憶,寫出來的字勉強算是端正。
“那俺就說了,娘,俺在軍中一切都好,時不時還有肉吃呢,娘你可好,等兒立功了當將軍給您過好日子。”
這些士卒們的信大多都簡單的很,很是直白的寫出了自己對親人們最深的思念,甚至有些人要求宋鸞幫他們撒撒謊。
明明是普通士卒,卻要在信裡謊稱自己立了功,把攢下來的軍費當做獎勵寄回去。
宋鸞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也在戰場上看過了太多感人的場面。
面對這些直白的漢子們,卻還是忍不住因為一些話語紅了眼眶。
聽說有人來幫忙寫家信,不僅是新兵營的人都在翹首以盼,連一些老兵們也都動了心思,趁著休息的時間在帳子外頭徘徊。
莫重行跟幾位將軍如往常一般議完了事,聽見外頭鬧哄哄的,開口問道。
“何事如此吵鬧?”
立馬有小兵進來稟報道:“將軍,聽說李副將帶來了一個人,專門幫新兵營計程車卒們寫家信呢,其他計程車卒也想去,正在門口跟李副將說情呢。”
聽到是關於家信的事情,莫重行知道李猛是在完成他交給的任務,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言什麼。
“將軍,咱們軍營裡都是大粗人,那些從軍的將士們沒辦法傳家書,心中定然念家,不如咱們多找幾個秀才來,隔段時間就讓他們幫著寫寫家信?”
莫重行手下的一個將軍提議道。
“說的倒是簡單,咱們軍營裡這麼多人,要寫到何年何月去,我之前倒是請了幾個來專門幫我營裡的將士們寫,沒幾天人家就跑了,說是手寫斷了以後連狀元都考不上了。”
另一個將軍提起這件事就氣惱的很,還很是不屑的“呸”了一聲。
“我看李副將請來的這個倒還不錯,這不都一個上午了,人卻越圍越多,可見是個好脾氣有耐心的。”坐在莫重行下首的一個麵皮白皙的將軍說道。
比起莫重行和別的將軍來,他倒是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身上雖然穿著盔甲,怎麼看也不覺得粗獷,偏生又生了一雙桃花眼,看起來就像是個誤入軍營的書生。
“你們讀書人就是愛互相誇讚,我倒是看看這個書生能堅持到幾時。”
剛剛那個不屑的將軍冷哼一聲說道,頗有些看好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