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廂房古風古色，並且只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謝越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剛進來的常海。
常海低著頭快步走了進去，有些緊張之色，不斷拿眼睛看謝越，“不知大哥召見小弟，是有什麼吩咐？”
有女人穿著旗袍，姿勢閒適地為坐在主位的男人倒了杯茶，謝越端起茶杯，抬了下手，女人訓練有素地緩緩退下。
等謝越雙腿交疊怡然，看他還站在原地，便一指旁邊的椅子，意思是讓他坐。
常海眼睛不眨的遲疑幾秒，上前只坐了三分之一，不敢坐實。
謝越目光盯了他半響，才道：“你知道條子盯上你了嗎？”
常海心裡一驚，面上不顯，接著就跪了下去：“求大哥給條生路，是小弟愚笨搞砸了事。”
謝越冷眼盯著他片刻，才開口：“起來吧。”
常海像是得了釋免，卑微彎腰慢慢站起身，卻低著頭說道：“謝謝大哥。”
“那個女人你不是處理掉了嗎？怎麼最近警察還在查你？”謝越冷冷問道，臉上露出不耐煩。
常海開始回憶：“有個廣州的騾子見過我的長相，她現在失蹤了，我懷疑是她透漏給警方的。”
謝越神色俞發冷硬起來，“這點事你都幹不好！”
常海忍不住心裡發顫，他也不能說本來是打算不留活口，卻讓人給跑了，這種蠢事說出來只能更令大哥生氣，怨他辦事無能。
常海眸光幽幽：“小弟看來這也不算是壞事，小弟暴露了但是不會有人懷疑到大哥身上。”
謝越攥緊手：“你確定？”
“現在警察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應當沒有心思關注大哥的事。”
屋內有長久的沉默。
從謝越的神態，他似乎信了，可是卻有點幽暗不明。
只是隨即之後，他眸子深邃，吩咐道：“最近風頭緊，叫手下的兄弟把手裡的活放一下，出去避一段時間。”
常海慢慢鬆開一隻手，恭敬道：“好的大哥。”
賀延深一定知道常海是他的手下，如果想徹底擺脫嫌疑，就要有個替罪羊，來替他承擔責任，也能轉移外界的注意力。
謝越眸子眯了眯，他沉吟片刻說道：“你也出去躲躲，換個身份出國就不必了。”
常海明顯身體一僵，眸光幽幽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謝越看著他，笑意淡淡，“不願意？”
他真該往脖子裡抹點蠟，就不會如此的僵硬不能點頭。
良久，常海緩緩低下頭，“小弟願意。”
謝越斂了笑容，望著窗外沉思。
所有事情寧願多此一舉，有備無患。也好過少了一件，日後麻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