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易散人！
鎮陽老王爺！
李亦圖！
“藏了這麼多年，以散學修士的身份，晃盪在大乾南方，也參與過多次面對南部群山的大戰。”
“你從來沒有顯露過半點痕跡。”
“但偏偏在馮成的面前，有了一番感慨。”
“你拍了拍李奇的肩膀，在他體內留下了一道護體神光，我也察覺到了。”
陸萬笑了聲，說道：“你不是早就想要扯掉這個面具了嗎？”
塗易散人微微點頭，撕開了自己的臉。
那是人皮面具。
但準確來說，不算是面具。
因為這是從他的血肉里長出來的。
撕開了這一層帶著血肉甚至細微骨骼的人皮，他臉上是赤裸裸的血肉筋絡。
但下一刻，微微蠕動，便再度生長。
只是重新生長的人皮，似乎換了一張臉。
儘管同樣蒼老，但已是完全不同的相貌。
“王爺躲不下了？”
就在這時，開口的卻是冥王宗主。
他的臉上充滿了複雜之意，說道：“本座預著來的是玄天觀掌教，卻從來沒有想到，是你出手了。”
“那不是本王的手筆，確實是玄天觀的手段。”
鎮陽老王爺嘆息說道：“躲了這麼多年，修為毫無寸進……也不想躲了。”
他往後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吾兒不成氣候，沒能穩住南方局勢，致使諸般亂象！”
“本王躲了太久，對南部群山的威懾，已減弱到了極致，這麼多年以來，邊軍換了一代又一代。”
“但每一次死傷慘重的，都是這些還有大好前程的青春少年。”
“糟老頭子怕死，卻讓無數的年輕人守衛邊境，死於疆場。”
“如今真到了暮年，倒也算想明白了。”
他雙手一揚，似乎極為暢快，說道：“往後的事，往後再說……眼下，請宗主賜教！”
“想拖著本座陪葬？”
冥王宗主冷笑了一聲，眼神愈發冷冽。
老王爺正色說道：“若能拖著你赴死，自然是極好的。”
沉默了一下。
冥王宗主轉身而去。
他化作遁光，驟然遠離。
若是玄天觀掌教在此，哪怕是煉神境巔峰，他都不會有半分畏懼。
但是面對求死的鎮陽老王爺，他竟是不願開戰！
同為煉神境巔峰，對方抱著必死之心，自己無論勝敗，都絕不會好過。
此戰若勝，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