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如何處置司天監主簿,與我玄天觀無關。”
陸萬平靜說道:“但是在我玄天觀的門前,造下如此殺孽,將各方來客坑害至此……”
“想來宣陽高氏,對於當年家族沒落,心懷不甘,因而導致對大乾王朝各方強者皆心有不滿,意在殘害其後代,以洩憤恨!”
“但此舉,終究是視我玄天觀如無物,踐踏我玄天之威嚴!”
他看著高主簿,平靜說道:“高家欺我玄天觀勢弱,竟如此挑釁,簡直欺人太甚!”
只一番話,玄天觀勢微,遭人欺凌的形象,便在眾人心中建起。
“……”
高主簿眼角抽搐了下。
在他眼裡看來,玄天觀遲早為敵,即便撕破顏面,也便認了。
可是這陸萬看似年少,竟然如此狠毒,一番話中,還順帶扯入了大乾王朝各方勢力。
這是要將宣陽高氏推上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
哪怕過得這一場劫數,將來大乾王朝各方勢力,也必對宣陽高氏,添多一份戒備之心。
周金衣也不由得眉宇一揚,心中頗是驚訝。
“三言兩語,將宣陽高氏架了上去,今日事傳於外,各方勢力或多或少要對宣陽高氏添上敵視之意,尤其是陣中這些傢伙背後的勢力。”
“難怪這小子深受玄天觀掌教器重,其修行天資是至關重要的原因,但行事手段,言談話術,卻也不能等閒視之。”
“假以時日,年輕一代修行者當中,此子必揚名大乾,人傑榜上,當有他一席!”
他這樣想來,便也往前一步,開口說道:“今日之事,涉及朝廷,高主簿畢竟是我司天監的人,還請玄天觀使者,予周某一個顏面,待他回去,仔細審問,必定給開陽山,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番話也算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陸萬此來,預期所想,也算達到,便也稍微點頭。
“既是朝廷中人,便由朝廷來辦,想來尊駕作為金衣巡察使,也能給我玄天觀一個交代!”
他這樣說來,話鋒一轉,復又說道:“但宣陽高氏,也須得給一個交代!否則我玄天觀威嚴何存?”
他這樣說來,目光卻又落在了觀花樓中,眼含悲色。
“其餘受害者,陸某並不識得,但白縣尊……則與我情同手足!”
陸萬聲音昂然,大聲說道:“他將多年積累之玄元重水,於開陽山下作為贈禮,此情此意,各方皆知,實乃日月可鑑!”
“此事若在開陽山下,我家掌教,必能護他周全!”
“偏是高家之人,恐我玄天觀護持縣尊,因而將他哄騙至此,遠離開陽,痛下殺手!”
“今日之事,縱然神都白氏,不去討回公道,我陸萬單憑自身,也定要去宣陽域,討要個說法,使得白縣尊得以瞑目!”
他這般說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眾人見狀,無不肅然起敬。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謂瘋癲道童,皆是謠言而已……今日所見,玄天觀使者陸萬,實乃重情重義之人!
而陸萬走在前方,心中樂開了花。
因為他的識海當中,也正在開花。
白光籠罩,花朵盛開,這是來自於各方人物的敬畏之意。
畏的是玄天觀之勢,縱然如今勢微,於司天監前,也不卑不亢,更直接向宣陽高氏施壓,足見當代風格手腕之強硬!
敬的是陸萬之情義,得見白縣尊身死於此,悲痛交加,以自身之名,聲討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