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我聽木靈說,她和二嫂去過陸末年的病房,當時陸末年已經五天不肯進食,只靠藥水續命,身體虛弱得路都走不了,他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自己走上去頂層的。”
那就是有人把陸末年送上去了。
傅寒遇心中清楚這一點,但他提出了異議:“陸末年一心求死,就算是有人把他送上去頂層,也不見得是別人推他下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選擇。”
送他上去的那個人,不過是幫了他一把。
幫這種忙的人,其心可誅,想想都能讓人後背發涼。
面對一個尋死的人,非但不規勸還幫助他去送死,實在是可怕。
劉元同意他的看法,點了點頭後,略一沉思,不解地說:“那個人要幫陸末年自殺,大可在病房裡幫他了斷,為什麼要大費周折把人弄來雲頂之巔?”
燈光閃爍裡,傅寒遇的眉目一寸寸深沉,最後眼底都染了暗色,斂首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抬起頭來,臉色陰寒無限,語調十分詭異地說:“是有人,想要走上這場大戲的舞臺了。”
躲在黑暗裡的人,終於耐不住寂寞,用陸末年轟轟烈烈的死,來開啟他走向光明的舞臺道路。
他會在這場鬧劇裡,粉墨登場。
“老大,你在說什麼?”劉元看著傅寒遇,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沒聽懂。
傅寒遇沒有回答他,抬眼看了一眼警戒線外圍越來越多的人群,無數的媒體記者聞風而動趕來,攝像頭齊刷刷把現場給罩住,洶湧激動的人群情緒高漲,維持秩序的刑警圍成了肉牆,都擋不住那些人。
他厭惡地冷眼看了一眼無情的人潮,吩咐劉元:“儘快記錄現場,把他的遺體帶回去。”
“好。”劉元立刻去辦,以最快的速度把現場陸末年的遺體帶走。
運著陸末年遺體的車輛開出去的時候,圍堵的人群和媒體死勁堵著路不肯方形,長鏡頭不斷閃爍,各家媒體記者紛紛湧上來不斷拍打車窗,迫不及待地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請出來回應一下,死者是影帝陸末年嗎?”
“是自殺還是他殺?”
“剛才那個女人,是不是陸悅君?”
“他的死和陸悅君有關係嗎?他們是什麼關係?”
……
一個個冰冷無情的追問不斷響起,被話筒擴大無數倍,很快又被其他人的問題給壓下去。
場面一派混亂,維持秩序的刑警被推擠得緊緊貼在了車上。
“砰砰砰”
槍聲忽然響起,石破天驚般,上百家媒體記者都愣了一下,場面上頓時安靜了下來,齊齊地朝著開槍的人看去。
傅寒遇站在人群前,朝天連開了三槍,臉色陰寒肅穆,鏗鏘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誰再敢擾亂公安辦案秩序,我可以在拘留所給你們備茶喝上十天半個月。”